为小泥猴太矮,半挂太高,她看不到。他笑容敛去。
她正用力地蹦着,试图看清半挂车上的东西,她时而蹦得高,时而蹦得低。想要看清,不知要蹦几百下。
赵四不耐烦地磨着牙,咔咔作响,鼻孔喘着压抑的气流。
他也不嫌脏,直接单手抓起小泥猴,往半挂车厢里扔,没有“咚”的一声,直接扔在了尸堆上。
然后他抱着胳膊,安稳欣赏着车上的景象,安详欣赏着小泥猴的神情。他真正地笑了。
他越笑越畅快,都笑岔了气。周围小弟跟着笑,烘托着气氛,笑弯了腰。
他啪啪拍着大腿,快速地擦拭着眼眶中笑出的眼泪。他每次只擦一只眼睛,贪婪的不舍得放过一丝精彩,两只手忙碌得像雨刮器。
这是怎样的表情啊!
该死!怎么就这么解气呢?怎么就这么得劲儿呢?
她先是呆呆地不敢动,不敢看,多天才!多天才!
然后她敢看了,但是还不敢动,眼神空洞得像她边上的尸体,妙!妙!
她用手碰了,她用手推了,她还不敢相信,她还在骗自己,好啊!好啊!
她要什么时候哭?她要怎么哭?
快点儿!我等不及了!再来点儿天才的创意!
忽的,赵四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额头青筋跳,哪个不长眼的?在这么精彩的关头扰老子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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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见了一个忏悔战士。
说他忏悔,是因为他在哭,哭得惨不忍睹,涕泗如瀑,就好像要特么哭死了似的。
说他是战士,是因为他手拎着一把菜刀,刀把儿上还带着“炉钩子制造”的标志。
“你特么笑你妈呢?”
嗤!
赵四人头落地。落地的人头在地上俏皮地滚,裹满了腥臭的稀泥,又被淮中丧心病狂地追着砍,剁了肉酱。
淮中还在剁肉酱,好似要把肉酱剁成肉汁儿,太特么变态了。
无头尸体宛若大呲花,向天空喷洒着喜庆,跟特么开业酬宾似的。
血雨点点,淋湿了懵逼的小弟,变态的淮中,半挂车板上的尸体,
还有小泥猴。
伴着血雨,她哭了出来,撕心裂肺,凄厉好似肝肠断。
淮中与她同频。她哭一声,淮中哭一声,再使劲砍向固液混合态的赵四一刀,好让赵四也哭一声。
她哭,他哭,他砍,他哭,他哭,她哭……
“老四!抄家伙!”赵金山暴喝。
话落,一阵乒乒乓乓声,枪械被一把把掏出,保险在一把把打开。
砰!
剧变骤起,赵大船忽然跃出,一脚弹射而发,一连踢碎了三颗头颅,!
好嘛,又是三个大呲花!
他落地,咒骂道:“玛德,你们自己家没有孩子是吧?干这么畜牲的事儿?”
随着赵大船出手,后面有三个渔民放下草帽,慢慢走了过来,脚步稳健,边走边脱去上衣,露出黝黑、钢筋般的精条肌肉,看上去是怕打起来弄坏了衣物。
其他渔民则快速离开了这里,远远看着,神态并不惊慌,就好似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似的,见怪不怪。
“赵大船,你别惹事儿,跟你没关系,好好卖你的海鲜。”赵金山并不忙乱,只是冷冷看着赵大船,语气又缓又寒,“别以为觉醒者了不起,得罪了老子,你海鲜也别卖了。”
“你们也就四个觉醒者,护得住这么大的海鲜摊子?护得住这么多渔民和海鲜贩子?”
赵大船的面色有些难看。
“退下。”赵金山盯着赵大船,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