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俊秀公子(4 / 6)

师师先转了几下调音的琴轸,动作娴熟地旋拧了几下上面的绒扣,隐隐可见帘后的她十指露春傊纤长,因为琴人指甲不能留太长,所以她的指甲不过米粒一般长短。由于是白天,师师特意把音定得高了一点,然后试着弹了几下,便正式抹挑勾剔起来,手应乎心,不知不觉间,便似进入了一种无我之境。

云儿又来小心地奉了茶,然后退到门外静候,赵元奴听得入了心,竟然没顾得上饮茶。

待师师一曲终了,赵元奴依旧沉浸其中,待她回味过来时忙拍了几下手掌,道“妙哉,妙哉!姑娘一弦清一心,清音使人一洗尘俗,指上功夫也卓然不俗,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今日来得匆忙了些,现下不是晚上,此时更无月,这东京城也毕竟太喧闹了些,不能尽意啊!”

“呵呵,公子谬赞了!”师师得意地笑道,“听闻公子是来听弦歌的,不如小女子再为公子唱一曲吧!不过歌与琴总有些不搭,不如我用筝试试吧,再让我家婢子在一旁用琵琶伴奏!”

“好啊!小可平素最喜周学士的词了,又听闻说学士与姑娘交情匪浅,那姑娘就为小可歌一曲周学士的新词吧,如何?”

师师嫣然一笑道“那敢情是巧了,公子来得真是时候!实不相瞒,前几日周学士刚好意送来一首新词《玉楼春》,还没人唱过呢,今日公子可是有福气了!”

“呵呵,真是赶早不如赶巧,快请姑娘拨弦吧!”赵元奴又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状。

师师换了一张筝,桌子也换成了低一些的,云儿取来了一把琵琶靠坐在师师身边,两个人试着弹了几下,于是师师酝酿了一下情绪,边弹边唱起来“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藉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栏桥,今日独寻黄叶路。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余黏地絮……”

师师唱罢,赵元奴回味半晌,方起身喝彩道“‘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3’!不愧是词中之冠的周学士,这才是词中正宗!姑娘依旧不减当年风采,曲尽其妙,情义深长,唱出了离人心肠,难怪周学士这般器重姑娘!”

“都是公子慈悲仁善,心软不愿让小女子罚酒罢!”

唇角含笑的师师放下筝,摇摆着曼妙的身姿掀开了帘子出来,她端起茶递了过来,紧靠到赵元奴身边,媚眼如丝,眸子微亮,语气娇嗲道“公子快把这盏茶吃了吧!”

师师如此卖弄风情,使赵元奴恍惚觉得有些异样,心里不免开始紧张起来,待接过茶饮了,又闲扯了几句,于是抬手抱拳道“今日有些不便宜!小可就先告辞了,改日定当备了厚礼再来酬谢姐姐美意!”

“怎么?林公子这就要走?”师师秋水汪汪道,双手似不舍地扯住了赵元奴的衣衫,人也贴近了。

“今日是偷闲过来的,学中还有些须应付的细务,就不叨扰了!”说着,赵元奴便匆忙下了楼去。

待送赵元奴下了楼,回到客厅里时,师师把云儿叫住,诡秘地一笑道“云儿,刚弹得不错,颇有进益,是不是你看这林公子丰姿甚美,就有了十二分精神?呵呵。”

“哪有,娘还说我!娘今日也有十二分的精神呢!”云儿脸一红。

“不过,你觉不觉着这林公子有些怪异,倒不像个男子!你看他离去时的背影,身形何等秀逸!”

“不像男子吗?”云儿细细思量了一番,“就是刚才见他问插花的事情,觉得他颇有些女儿气!”

“这就是了,我刚才是故意亲近他呢,嗅到他身上还有些花露香,这可不是男人家的做派!”

“呵呵,兴许那不是他身上的呢!”云儿挤挤眼笑道。

“嗯,也有道理,不过闻着却不像!我看他眼神,也不似男子,倒有几分秋水样!呵呵,刚才娘还试了他一下,他当即就躲开了。”师师指了一下自己的粉鼻,“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