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我凑近了一看河床果然到了头,它被一面黢黑的青石岩壁拦腰截断,因为后者的颜色要比河床两岸的崖壁深得多,灯光打过去乌漆嘛黑一片,我还当这边空间不小。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肯定是个机关,然而我观察了很久发现确如莫·康里所言,它和河床浑然一体,互相衔接的地方连条缝隙都没有,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个整体,后来才被人为地掏空挖出了这条地下河。
“难不成我们先入为主了,这根本不是地下河,而是某种蓄水装置?”
要说这地方确实有点邪门,我是越探究心里问题越多,偏偏莫·康里耳朵灵得很,听到我自言自语立马问我:“什么蓄水装置?王老师,你有线索了?”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实话实说:“暂时没有,去上游看看吧。”
“好。”他掉转头领着我往回走,言语间很是失落,“也就只有那里没有看了,不知道咱们这一次会不会白跑一趟,上游的情况其实和下游差不了太多。”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他的乐观:“好在我们已经搜集到了不少线索,再研究研究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
话是这么说,但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刚下来时那么斗志昂扬,我们默不作声地赶了会儿路,河床再次到了头,也确实像他说的,两边情况大差不离,地下河的上游也被一面青石岩壁整个截断,且两部分衔接得天衣无缝。
“你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他估计也就是例行一问,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我正摇头,目光却突然被河床右边崖壁上的一点反光攫取住了,我赶忙问他要来手电,灯光一打过去我脑中思绪是千回百转——上面居然镶嵌着一幅玉钩图!
难不成这“天外飞山”真是守幡人的手笔?
我既诧异又恍然,或许在见到照片上那座玉矿遗址的时候我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而斧凿峰如果真能和守幡人扯上关系,那对于“搬运”的存在我是一点都不怀疑,毕竟他们的生产力水平真不是同一时期的其他族群能比的。
然而等我仔细一看,我发现较之我之前见过的玉钩图,它篇幅非常小,甚至谈不上精致,只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些许线条,和之前江家人给我看的屏云墓地图倒是有点像。
“这好像是幅地图?”就连莫·康里也看出来了苗头,“你看,这条线和斧凿峰底下的地下河走向非常接近。”
“对。”
我点点头,很快被地图上一个被地下河从左到右贯穿的“〇”吸引住了。也不知道它指代的是什么,被选中的一段地下河,还是河流经过的某片区域?
反正地图上标注的地下河,除了穿过“〇”的那一部分,剩下的也只有我们走过的那半截,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们会不会真的先入为主了,这并不是一条地下河?
至于那个“〇”,看上去平平无奇,唯一比较特别的是,它的正中央镶嵌着一枚轮廓和之前石棺上鱼形纹饰极其相似的鱼形部件。
这鱼形部件看着很像是用某种玉石雕刻而成,但相比其他部分它肉眼可见的通透,尤其是灯光一打过去里面就跟有水在流动一样,偏偏它和翡翠之类的材质还不太一样,一时间还真不好下定论。
不过这不是重点,我盯着它的轮廓看了又看,心里渐渐有了判断。
“这枚鱼形玉石应该是后面才镶嵌上去的,痕迹非常新。就是不知道它是一开始就有,还是你们下来后有人动了手脚,你之前有没有注意到?”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真没留意过,要不是刚刚看你看它,我都没发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幅地图。”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之前就有,和我一起下来的都是跟随我外祖父多年的老伙计,他们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