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
我顺着走廊从头找到尾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而三楼亦有铁门截断,门锁上灰尘密布看上去有段时间没有打开过,先不说柳然在不在楼上,单说之前上楼那人,她根本不可能从这边下楼。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我不死心地又往回找了一遍,还是老样子,当真是一头雾水,哪知就在这时楼下“笃笃、笃笃”声再次响起,对方居然又从一楼绕了上来,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想也没想就钻进了离我最近的一个房间,顺手将门反锁了。
没过几秒钟脚步声径直上了三楼,它在走廊上逡巡一圈最后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与我一门之隔的门口,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这脚步声的主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我,搞不好会直接破门而入,结果下一秒门板上突然响起了敲击声。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敲门,没想到对方还挺有礼貌,不过很快我反应过来,如果此人真是导致谈师兄失踪的幕后黑手,刚刚他或者她有的是机会袭击我,何必多此一举?
难道是我太过想当然,误把巡逻的工作人员当成了暗中窥探的监视者,自己吓自己?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适时地安抚了我紧绷的心弦,那一瞬间我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门把上,就在我准备打开房门、决定面对面跟对方交涉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忽地一阵震动。
我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柳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而短信的内容非常的简单,简单到只有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别开门!”
我心中一动,她让我别开门,那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知道我就在这个房间。
一种可能是她也藏在这里或者附近某个地方,另一种可能楼里装了监控,抑或她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了解这里的情况,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听从她这个知情人的意见。
于是我退到一边选择按兵不动,敲门声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对方终于没了耐心,清脆的脚步声又“笃笃、笃笃”下了楼。
我没有立即出去,而是用手电往房间里扫了一圈,里面空荡荡一片,既没有藏人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看来柳然另有藏身之地,只是通过对方的行动预测到了我的反应才会用这条短信提醒我。
“你现在在哪里?”我试着回了她一条,可惜发出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最终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不知道刚刚敲门的人有没有走远,更不知道柳然的电话是不是开着静音,也就没有鲁莽地拨打她的电话,要是把她的位置暴露了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愣了一下,就如之前分析的我似乎先入为主地将脚步声的主人等同于潜在的危险,虽然柳然的反应也恰恰佐证了这一点,但实际上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并不值得提倡,因为有时候它反而会误导我们。
可惜当时我一心想找到柳然,也就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一直在里头待了有四五分钟,确定对方没有去而复返才出了房间,然而等我在三楼又搜寻了一遍,柳然依旧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离开。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原路返回,途中虽然没有发现柳然,却也没有再撞上什么人,直到翻出围墙重新回到车上我整个人才彻底放松,疲倦和困意也同时翻山倒海地涌了上来。
我将车门反锁,正准备眯一会儿,然而就在我往后视镜习惯性的一瞥间我隐约看到后座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我一个激灵差点没撞在方向盘上,赶紧抓起手电往身后照了照,一瞬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就像分辨她的声音一样,我借着灯光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人正是我要找的柳然。
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原本一丝不苟扎起来的马尾此时松松散散地披在耳边,乍一看有些惊悚,裸露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