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我以我的荣誉起誓!
可手斧根本没有反应。
朴松民又说了一些‘菲米现在肯定没事’、‘让他放心’、‘不就是清风组嘛,清风组又不是怪物,有什么可怕的?你怕他们,我可不怕他们’之类的安慰话语,但手斧依旧没有反应。不得已,朴松民只好耐下心来,等待他的主动回应。
半晌,手斧才有了反应——这段时间,他应该是在反复思考菲米被抓走这件事。他看向朴松民,平静地说,“小子,清风组的事,你管不了,更管不起,所以你就别自不量力了。”他轻叹口气,移开目光,继续道,“小子,刚才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他微微低头示意,“我也想清楚了,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苦笑着摇摇头,“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呵呵,担惊受怕了半辈子,到头来还是这个结果,行,就这样吧,呵呵……就这样吧,挺好……”他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所有光泽,如同一颗黯灭的星星,“行,我女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那你们就回去吧……啊,对了,我老婆没事吧?”
“她没……”
可还没等朴松民说完,手斧又自问自答式地抢答道,“呵呵,小丸子一定也有事了,菲米可是她的命啊,她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呵呵,我这个做丈夫的,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呵呵,挺好,都死了也就解脱了,呵呵,挺好……都死了就不用提心吊胆了……”——他好像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了,他只是在自顾自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他长叹一口气,又道,“行,就这样吧,你们走吧,我想自己待会儿,嗯,自己待会儿……我不想说话了,说话好累……”眼泪从脸颊里滑落,滴滴答答,砸在铁板上,四散溅射,“活着也累……真他妈累……你们走吧,我不想被人打扰了……你们离开吧,谢谢了……”他面色痛苦地垂下头。
朴松民感觉出他的状态不对,于是连忙站起身,试图走过去安慰他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他觉得,如果这时能有个人能拍拍手斧的肩膀,至少能让他好受一些吧。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脚步之时,半天没说话的斯雷却突然问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你女儿……菲米,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
手斧愣住,朴松民也愣住,二人同时看向斯雷。
“我刚才就想问你这个问题。菲米好像……总会忘记一些人,忘记一些事,就像……”斯雷面色凝重地说,“突然失忆了似的……但她身体的各项指标又很正常……很奇怪……就比如吉田苍介先生这个人,他不仅是菲米的恩师,还是她事业上的领路人,但她就是想不起来他,就好像……吉田苍介先生根本没存在过一样……不认识人我倒见过,但把一个人的存在彻底忘记,我还真没见过……”他顿了一顿,继续问,“菲米她……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遗传性的疾病?”
朴松民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想:这么半天,你就在想这个事呢?这跟调查清风组有什么关系啊?你不会是因为席拉的事受到刺激了吧?我去,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跟个神经病似的,想一出是一出,还一点都不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人家才丢了闺女,你就说人家闺女有病……我去,你这智商,简直没救了!
更让朴松民出乎意料的,是手斧的态度——他在听完斯雷的讲述后,突然像回光返照似的挺直了身子,“菲米有病了?”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重新汇聚起了光芒,耀眼得就像太阳,“你的意思是说菲米有病了是吗?”他大声地、急促地问,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消极绝望的感觉,“你是怎么发现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问。
朴松民心里不禁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