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便当,隐隐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旁边是一个脏到不行的水瓶,水瓶旁边,是一联药。她屏住呼吸,将水瓶和药拿了出来,然后将袋子拉上,之后又把药和水递到了老人手里。
老人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抢了过去。他把药片塞进嘴里,然后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大口水。
“慢点,别呛着……”菲米提醒道。
很快,老人便把一整瓶水都喝空了。他的胳膊软弱无力地垂下,水瓶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滑到了小路的另一侧。接着,他闭上眼,猛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浑浊的气体。
“大爷,好点了吗?”过了一阵,菲米问。
老人重新睁开眼,转过头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姑娘,谢谢你了。”
他的牙很黄,笑起来也很难看,就像一块陈年的老树皮。
菲米问,“大爷,您刚才怎么了?”
老人苦笑了一下,“老毛病了,老毛病了……胃疼病,我也叫不出来名字,都疼了好多年了……”说着,他便要站起身。
菲米去扶他,他慌忙躲开,“别,别,我身上脏,再把姑娘的新衣服弄脏了……我可赔不起……”说着,他便挪远了几步,然后扶着墙站起身,又说,“姑娘,你真善良……你又美丽又善良,就像天上的天使似的……幸亏遇见了你,要不然……我可能就死在这儿了……”他的眼里散发出温柔慈祥的感觉,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菲米略显尴尬,因为她不知道如果新衣服真的被老人弄脏了,她会不会因此郁闷——她特别喜欢这件裙子,下午时,就因为一点油渍,她都把怒火迁怒到斯雷身上了。斯雷哄了她好久,但她就是胡乱发脾气,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胡乱发脾气。现在想想,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所以,就像心里的小秘密突然被人发现似的,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善良,她对这句赞美也不敢接受。
她连忙说,“没有……我并没有那么好……”她躲开他的眼神,似乎是想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
“菲米,”她下意识地回答道,“菲米·凯勒。”
“我叫小泽野三郎,”老人笑着说,眼里发出熠熠的光,“我是昨天流浪到这里的。”
菲米有点懵,因为她也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孙女要是还在的话,估计也和你一般大了。”他突然又说。
天照岛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