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慕冷冷道,“何来回甜?”
抒坎神情却并未就此轻松下来,意味深长道:“想必是姑娘初识此茶,不知此茶若成其工序繁琐,单单培植一项就要耗费诸多心血。”
“此花须用人血浇灌,不沾天露,五十年方成。”花子慕说着看向抒坎,问道,“我说的对与不对?”
抒坎握着茶杯的手蓦地一紧,盯着茶杯中的倒影,沉默须臾,微微笑起:“姑娘修为了得,只浅尝一口,便知此花如何培得,实在是厉害。”
花子慕眉间几不可查地蹙了下,质问道:“我再问你,后院那些野鼠所食为何肉?”
“杉橘所灌何血,野鼠所食何肉。”
“你……”花子慕一改平日的沉稳,一掌拍在桌上,却突感胸口一阵刺痛难忍,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在她察觉不好时,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待花子慕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头顶盖着一块大红盖头,身体并没有束缚,但她却使不上劲来,而垂眸看去,胸间是金凤灵大红衣,下身也是一色大红。
正在惊愕这抒坎到底在做什么时,却感觉有人朝她这边走来,走到跟前停下后,再感觉不到对方任何动作。
奈何她此刻动不了,盯着映入眼帘的那双脚,不用猜,她也知道定是抒坎,过了很久见对方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便厉色问道:“你想做什么?”
对方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在这个时候慢慢掀开了她的盖头。
首先映入花子慕眼帘的是满堂红,红绸花簇,红烛高照,而抒坎身披金麟红衣,头戴麒麟红冠,已转身走至桌边将桌上两只斟满合卺酒的鎏金杯拿起,眼底皆是喜色。
花子慕自是没见过喜服是何样式,但心中也知不妙。
“你这是何意?”花子慕问。
抒坎深情地看着花子慕,语气平常道:“明日整个蝶衣镇皆知抒府娶了一位将抒老爷的鼠毒治好的上仙,两人互生情愫,遂戒日成婚。”
花子慕忽然明白眼前这大红之景,是用来做什么的了,顿时觉得荒唐至极,再次打算催动魂力来挣脱束缚。
“我知你魂力深厚,”抒坎说,“但还是不要催动得好,你中的是天丝之毒,强行催动魂元,天丝毒液只会迅速攻入你五脏六腑。”
花子慕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天丝之毒,但胸腔内的刺痛,如芒刺入肺,痛极,让她明白这天丝毒并非一般的毒药。
“你做这一切何为?”花子慕质问道。
抒坎拿起两杯合衾酒端至花子慕跟前,一手递给花子慕,花子慕却十分厌恶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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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花子慕来说,她尚不知情为何物,却要与人结为夫妻,当真是荒谬。
她羊脂白玉的脸颊下,青筋隐隐可见,极少有这般大神情波动,厌极喜极她的神色总只能窥得一二,此刻眼底却是满满的恶寒。
“招风姑娘说她哥哥是知恩重义之人,”花子慕直视抒坎,目光如冰霜冻湖般的冷冽,“你就是这般待救你之人?”
抒坎脸色一沉将递出的合卺酒收回,转身走回桌边,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背对着花子慕而立,温柔道:“我倾心与你,自然会待你百般好……过了今晚,我们便是夫妻,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届时你便知我所做何为。”
花子慕幽蓝深邃的眼眸腾起一层血红,若酷寒的深谷无意洒落下一片血红的红枫,决绝道:“我不会与你成婚。”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抒坎始终不曾转过身子,看着花子慕,眼神温柔至极,“你的师弟也中了天丝鼠毒。”
花子慕瞳孔骤然紧缩,眼中寒光更甚:“你将他如何了?”
“他既是你师弟,我自然不会为难他,只不过他很聪明,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