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还在因上夜上尊为一个妖魔徒弟所累,而觉得荒唐,可他救一恶人,恶人杀了很多人,而最惨的是他,在这一刻觉得他比上夜上尊还可笑。
他要是还能善终,还能全身而退,那才是没有天理,来自地狱的恶魔,是他放出来的,理应先撕碎了他才对。
原来所有事皆有因果,他在千年前,亲手埋下了一颗恶毒的种子,最终这株毒株荼毒了他所有亲近的人,也毒尽天下人。
那株毒株有罪也罪大不过他,他才是罪大至极,永生下落化生道也不够赎罪。
“你不该救我…….你救了我,” 崖茂恶毒道,“我便要杀尽天下人。”
说着一脚再次将红叶踢飞出去,脆生生撞击在,睡狐后脚处的青玉石壁上。
睡卧狐狸在颤抖,不会醒来……
红浪火岩在沸腾,不会停歇……
天空已尽染成火,热浪蒸腾下所有人,流淌的却是冰冷入骨的冷汗。
红叶失去了知觉,无人知晓他是死是活,因为谁也来不及关心他。
“杀。”
就在这一刻,众人听见序临闷哼一声,白墨已徒手击穿了序临的胸腔,五根带血的指甲自序临背后穿出。
序临看着眼前人,在他还有一丝力气时,还不忘朝着三色瞳孔的白墨挤出了个笑容。
很淡也很轻,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带着四季明媚的光,他本来就很俊美,本就是骄阳之子,一笑能动春风,一瞥能望秋水。
但他最动容的笑只给了一个人。
可惜,无论前世今生,皆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白墨木然地收回手,能听见指甲划过鲜肉的声音,能听到鲜血喷涌的声音,也能听见序临最后的一声叹息。
白墨松开了手,序临霍地倒地,在身体跌入地面之时,化成了数不尽的银粉。
银粉似乎不甘就此沉沦,围绕着白墨,银光闪闪,耀眼璀璨,一时淹没掉了他周身的黑烟,是光,是能驱散一切黑暗的光。
随之掉落在地的,还有一对银铃,发出了一声清脆金石声。
白墨站立在银光之中,面容诡谲,眉眼处却微微收拢了下。
风在吹,银粉在飞,周边的人都惊恐万分。
有人愕然,有人大叫。
但这些都进不了白墨的耳目,他只听到那清灵的银铃声,他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像还在梦中,耳边传来银铃一声……一声……
他在找……找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侧崖茂身子一僵,愕然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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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渊不可能有人能挣脱,为何眼前的女子,垂眸看向了地面,他没有发号施令,她就该站着不动。
白墨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处,他缓缓上前一步,脚重千斤,只一步,他已用了好大力气。
崖茂狠厉遏制道:“不许动,我叫你不许动。”
两步……
白墨听见了那句“不许动。”
可是他就是在意地上那对银铃,那是他在黑暗之中,唯一能看见的东西。
他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怎么会听从那个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何况那声音还相当地刺耳……
他像是在泥潭中前行,拼力拔出一只深陷泥潭中的腿,终于又朝前去了一步。
三步。
银光跟着白墨也朝前了三步,那对银铃终于在他脚下,他觉得那东西他好像见过……他要拿起来……
但是他身子动不了,怎么办?
动不了!!!!
白墨直愣愣站在银铃边,三色瞳孔,面无表情,谁也不知他被禁锢在躯体之中的灵魂,在拼命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