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寒月腊梅,似寒川冰窟,长空银月……
不管哪一种,都太过干净。
这样的人,一身雪色长衣,总与那些污秽,联系不到一起。
他想,这样的人,若才是人间正道,又怎么会做出偷换命格这种卑劣的事?
白墨突然有些心颤,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他前世所谋,才是倒施逆行,那……他与银楚宸,孰是孰非,孰正孰邪?
凌霄殿外,一片躁动,怨声载道,七七八八前来鸣冤者不计其数,皆是一副要将银楚宸生吞活剐的神情。
白墨若是没将那姓耶的帖子抢来,此刻姓耶的也定会站出来指认银楚宸的罪行。
堂堂天阁竟如此行事,看来是将所有与银楚宸有过节的人都请了来,手段当真不敢恭维。
正所谓三人成虎,端正之姿也难敌悠悠众口,这明摆着让人有来无去。
白墨顿时对天阁又多了几分鄙薄,就这小人做派,难怪零界会怨声载道,可他又岂能让银楚宸死在这里。
“我乃耶庄无名小辈,多年前他因我父亲欺凌相邻这点小事,而废了我父亲修为,简直是丧心病狂……此仇未报,还请阁主做主…….”
白墨霍地站起身,大声对银楚宸指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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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与银楚宸谁正谁又是邪,也改变不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一想到身体中的血咒,他也必须先搅了这必杀之局。
先前不断喊冤叫屈的人都应声瞧了过来,顿时有人暗骂:“这人脑子有病吧,寻仇有这样寻的?”
甚至有人好心提醒道:“这位姑娘言语错乱啦!”
白墨头一歪从白纱缝隙中瞧去嗤笑道:“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他的确与耶庄有仇,不过也确实是先父不对在先。”
“……”
众人无不汗颜。
“天阁之中,岂由你哗众取宠,我等皆与那银楚宸不共戴天之仇,还请这位不要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之前控诉银楚宸的一位愤懑道。
“这就好笑了,你们口口声声与他势不两立,却都只凭一张嘴,空口无凭怎么说都行,怎么就允许你们说得在理,我这讲的就成了胡言乱语了?”
银楚宸孑然而立,长衣曳地,并未回头看这蓄意生事之人,他不知道这家伙欲要何为,只不过如此一闹,倒也不见得,不是好事。
在场上下突然变成了,一个煮沸的油锅。
“你这个妖灵,竟敢胆大包天擅闯天阁。”众人看去,在长街末端,一个管方走出人群,怒指着白墨。
周边之人越发着急起哄道:“妖灵?”
“妖灵怎么敢混进天阁?”
“真的假的,会不会弄错了?”
白墨隔着纱幔瞧了一眼,这人很是眼熟,半天才想起来,不就是先前遇见的那什么管方……
怎么将这事给忘了,他这一出头,身份就藏不住了,此时真想好好敲打一下自己这做事不计后果的脑子。
侧头看着序临脸上那张丑面具,喉咙打转道:“现在怎么办?”
序临却避之不及般朝一侧移动了点距离,小声回道:“你别问我,咱俩不熟,从现在起我不认识你…….”
就在白墨对一侧序临不够义气无语至极时,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在下可以作证,这位姑娘并非妖灵,她乃我爱女好友。”
白墨吃惊地转过身,抬头看向高阶之上,才发觉千兰父亲端坐在高阶上,他身着淡黄凤锦绣衣,神色凌冽,眉眼含霜,只不过多日不见,显得越发憔悴,两鬓处竟生出了白丝。
白墨见到此人,心头大惊变为大骇,他不知道在恐慌什么,似乎在炎夏时,头顶飘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