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种情况下,他居然……
真混账!
他随手拿起矮桌上的茶缸来,也不管是谁倒的,谁要喝的,只管一股脑儿地倒进自己嘴里。
“咦!”羽狐疑了一声,“他前面还有伤口?”
白墨心下一惊,回头看去,只见羽几根指尖有血渍,而地面也有一股血渍自那粗糙的担架下溢出了些。
这时白墨才忽地想起,他之前听到的那一声闷哼,惊道:“应该……有。”
天色已晚,惊心的一天终于熬了过来,一盏油灯在狭窄的屋中摇曳着,却照得满室阒寂阴沉。
白墨端坐在床边,冷眼看着躺在木板床上的银楚宸,眉宇间终是露出了一丝担忧来,羽说,“他的致命伤不在后背,而是胸间那一处,那一枚刀骨寒离银楚宸的心脏不过半寸,加之他体内原本就有一种诡异的灵气流窜,已损了五脏六腑……若三日醒不过来,那她也束手无策。”
白墨端起一侧已经不烫的药碗,舀了羹勺朝银楚宸嘴里喂去。
可银楚宸的嘴却一直闭得紧紧的,几勺下来硬是一滴都未喂进去。
“靠……都快死了,嘴还这么紧……” 白墨略带气愤地将药碗丢回矮凳上,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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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过多久,他又将药碗端了起来,这次并未用勺子,一只手捏着银楚宸的两腮,想要将药倒进去,可是他怎么用力,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巴始终紧闭着。
他又气愤地将药碗放到矮凳上,心中又是一通乱骂。
牙巴劲这么硬,死了都活该……
那一盏油灯突然噼啪一声,墙壁上的人影随即晃动了下,可落在墙壁上的翘睫却一动未动地垂着。
良久后白墨重重叹了口气,再次拿起那只已经凉透的药碗,直接朝着自己嘴巴送了去,包了满口后,放下碗,双手去撬银楚宸的嘴,待到感觉有那么一丝松动时,他站起身子将包在嘴里的药,朝银楚宸的嘴边送去,可是他又错算,药在自己嘴里根本就送不出去。
反倒是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乱了阵脚,只想赶快完事,一次不行,两次……三次……
他越来越烦躁,最后几乎失去了耐心,将嘴里的药慌乱送出,立即从那张令他抓狂的嘴唇上分开,那些因为着急送入的药,顺着嘴角全部溢了出来。
……
白墨眉头一沉,脸上神色难以描述,像是生吞了一枚炸裂的烟火,所有的光芒都自体内映射到了那张脸上。
喂完药后,白墨坐在一旁盯着床上人发起愣来。
银楚宸漆黑的头发,冰冷的面具,突兀的喉结,还有……即使在这般暗淡的昏灯下,那张被摩得有些泛红的嘴唇,每一处都毫无遗漏地落在了白墨的眼中,再慢慢沉进那深幽不见底的眼眸深处,化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许久,白墨忽然从恍惚中回神过来,连忙拿起一侧的药碗在自己鼻尖嗅了几下,除了苦涩的药味,也没有其他味道。
白墨皱着眉头,很是不解这种难以形容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总觉得自刚刚开始,他的嘴唇就不再是他的了,上面总有一丝凉意不退,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气急败坏地将药碗丢回到凳子上,想来,还是那碗药的问题。
对!
一定是药的关系……
“你听好了,不管你对我……是出于什么目的,”白墨语气生硬地说道,“但我白墨不欠你的……”
突然隔壁传来几声老聋头的咳嗽声,将白墨嘴边的话给惊了回去,自此屋中除了油灯偶尔传出的噼啪声外,再无别的声响。
次日,当羽一早过来查探银楚宸伤情时,白墨正趴在银楚宸身侧睡得死沉,直到羽探过银楚宸的脉搏之后,转身划着木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