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呢!”
不知为何,白墨从银楚宸的语气中嗅到了杀意。
“让开。”
老者顺势躲到白墨身后,白墨趁机双手握住那根直指前方的木棍:“他只是一个老头儿。”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银楚宸斥道,“这里是魔域,此人若引来狼军,你我只怕插翅难逃。”
白墨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身后的人是个毫无威胁的垂垂老头。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杀他。”
银楚宸眉头一沉,心下不免有些无语,不承想这家伙将他视为豺狼虎豹,他夜眼辨色,能看清白墨脸上的表情。
恍惚间,有些熟悉,那对能冰冻春潮的眸子里,不是昔日古酒般的诱惑,也不是无心的荼蘼能驱尽一切的尘暮。
——独独那抹恨,千年不更。
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那老者似乎觉察出点什么来,突然哀求道:“姑娘啊!你可得好好给他解释下,我刚刚才救了你,可不是拐你的人呐!”
白墨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感情这老头将他当成了被人拐走的大小姐了。
“你也看到了,”白墨望着木棍另一头说道,“这老头是个聋子,你杀他有什么用?”
一时,岑寂的黑森林阴风骤起,吹得白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只能感觉到背后那老者紊乱的气息,而前方却是一片死寂。
直到白墨感觉到手中木棍失去了僵持的力度,才暗暗松了口气,松开双手时发觉手心都溢出了一层细汗。
狼殿之中,南擎空支着额头,慵懒地坐在大殿之上,对于银楚宸他不是没做防备,对付一个魂力完全被压制的人,他本以为不会太难,可他还是小觑了此人,派出去的山与海却迟迟未带来消息,这却令他有些担忧,若银楚宸此次离开魔域,那他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就在南擎空眉头拢成一团乱麻时,山与海同时自大殿外疾步走来,走到中央,海先停下了脚步,而山却径直上前将手中一块布条递到南擎空面前说道:“族长,你看……”
南擎空急忙直起身子,接过一瞧,上面只有妞妞爬爬的两个字。
“巫山。”
“族长,我等将我族上下都巡查了一遍,均无银楚宸的踪迹,想必定是闯进了巫山。”
南擎空思虑了一会儿,抬起手看着手中的布条问道:“这布条谁给你的?”
山回道:“属下不知,此物乃方才自我身后突然飞来,待我追去却是踪影全无。”
南擎空眉头突然拧在了一起,他不知道此人既然要向他通风报信,又为何不现身,此人若是他部族中人,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若不是……
但转念又斩断了这种可能性,魔域之地,若有外族人闯进来,他岂会不知。
殿中,一时沉默无声,良久后,南擎空突然开口说道:“山、海听令。”
“是”
“集结五百名狼使,赴巫山拿人”
老者临时为白墨与银楚宸腾出了一间简陋的小屋,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
天黑看不清整座屋子的规模,白墨跟着老人家一进屋时,暗暗打量了下屋内的格局陈设。
火塘与厨房都在一间屋子里,无遮无拦紧挨在一起,四面墙上都挂着一些兽皮,也均开了一道小门,除了他们进来的这扇外,其余三门挨得很近,其中一间房门是合上的。
火塘上方却挂着许多熏得泛黑的野物,一张长方形短腿矮桌架在了火塘边一块类似地窖盖的木板上,地面有些惹眼,均是一些大小差不多的条形石块拼砌而成,看上去十分平整干净,整间屋子周边都堆积了一些杂物,显得比较狭小,想来能给他们腾出这么一间来,已经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