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瞟了一眼外面的四辆牛车,认真道:“东西确实较多…只是,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们昨夜没有吃东西吗?”
高瘦汉子愣了一会儿,道:“带了些干粮分着吃了,囡囡吃得少,这才饿昏过去…是我们这么多大人没照顾好她。”
汉子说着说着,面露痛苦地捶了自己,将内疚演得极其生动。
宋灵淑突然大笑,“你们刚刚说的全是假的,都不需要让陈司马去汭河村询问,我现在就可以拆穿你们!”
卢刺史将几人的话重新思索了一遍,随后恍然大悟,喝道:“你们不是刚来苏州城,是已经来了好几日。”
几个汉子立刻否认道:“我们是今日才到苏州城…”
陈司马没明白,满脸疑惑地看来。
翟云霁虽然已经知道部分真相,但还未知这些人何时到苏州城。
“你们的鞋子和衣服就是最大的破绽…”
“从建州行安县出发,你们就算一路走官道,鞋底的磨损也不可能这么轻,再者…你们身上的衣服也是故意弄脏的。”
“衣服虽然特意换成了旧衣,但似乎忘了,赶路之人身上哪还有这般洁净,衣服内侧竟然毫无汗渍。”
宋灵淑见几人还想反驳,又道:“别说你们在那人家中沐浴更衣了,连吃食都没有给你们准备,又怎么可能给你们烧热水沐浴?”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陈司马这回恍然大悟,上前揪住汉子的衣服,仔细翻看了衣服内侧。
个子较小的汉子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眼神躲闪,想避开陈司马的检查。
陈司马揪住高瘦汉子的衣襟,沉声道:“快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高瘦汉子紧咬住牙,不肯吐露半分。
宋灵淑看着几人道:“大夫说,那个女孩身上被人下少量睡眠散,不可能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从哪拐来的孩子?”
被衙役看管住的妇人惊慌失措,全身都微微颤抖,期盼地看向几个汉子。
卢刺史得知孩子不是这几人的,更是怒火直烧,“快说,是谁指使你们来苏州城闹事?”
宋灵淑明白,定是有人给他们许下了好处,咬死了不肯开口。
还得从那些发霉的棉花查起。
“街道最末的那间铺子就是你们的吧…”
几人听到这话,脸上一颤。
宋灵淑一直盯着几人,注意到了几人的神色,接着试探道:
“棉花采摘处理后,按正常储存,放置两年也毫无问题,但你们带来的棉花发霉程度如此严重,应该是淋过雨后,又没有及时处理。”
“寻常散户如此大批量收取,不可能放在手上这么久,这些发霉的棉花并不是你们自己家的,是有人交给你们的…”
高瘦汉子脸色剧变,双眸如刀刃般看着宋灵淑,依然狡辩道:“我们几家种的较多,全都在这里了。”
见他马上否认,许士元嗤笑出声,“我想我已经猜到,指使你们的人是谁了!”
陈司马有些呆愣,直接问道:“难道谁家的棉花没有售出,放到发霉了,才想出这么个阴招?”
许士元神色自若,向卢刺史回禀道:“原先我并未想到这层关系…一年前,建州东面附近的几个县发生了水患,水漫到房屋内,将如云棉行的仓房淹了,后来听说,这批浸过水的棉已经全部发霉…”
“我以为这批棉早已经处理了,现在想来,如云棉行那些消失的棉,被他们运来了苏州城!”
卢刺史疑惑道:“这个如云棉行是哪家的,本官未曾听过…”
陈司马如实回道:“是潘家…”
卢刺史脸上一僵。
高瘦汉子自许士元说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