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来了。”一名家丁回头瞧着说。
大家都看过去,就见文荣穿着朝服毫无形象的奔跑,累得叉腰上喘,满脸通红。
“凤,凤云瑶,把孙儿还我。”文荣隔着元岱朝凤云瑶上气不接下气的要人。
戚语臣和文庭轩赶到。
戚彦商不比年轻人,跑太快老骨头受不住。
云瑶淡定转身,狐疑问文荣:“文大人可是忘记了诊金未付?”
她先前的话说得很清楚,诊金未付清,孩子抵账,文荣当时不否定,此时就是毁约。
戚语臣和文庭轩互看一眼,当时因诊金十万两争执,他们关注欠据,也坚信凤云瑶的品格。而且,她一开始说的是,戚语熹不能回文府。
文荣还没有老到忘性这么快,他记得凤云瑶说,称吧称吧孩子抵账。
当时他自以为凤云瑶不敢,自以为凤云瑶不会是扣押孩子之意,这样做国法难容。
“诊金是没给,可哪条说诊金不给清,就扣着孩子啊?”
云瑶懒得与文荣口舌争辩,朝衣容轻抬下手。
“是。”衣容应得干脆,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一看便知是文荣的欠据。
衣容不瞧不问任何人,打开就念,朗朗上口,“今自欠凤云瑶诊金十万两,待三日后偿清。欠期自愿将新儿养在忠勇侯府为押,三日后钱人两清各不相欠。文荣书”
文庭轩惊愕看文荣。
家里能不能立即付出诊金他最清楚,能付不付,用孩子做押,他还那么小?
戚彦商虽到得晚,但老远就听到衣容的朗读。
他本就对文荣不愿付诊金之举心生不满,听到欠据内容更鄙视文荣,丧尽天良!
戚语臣不敢相信,拿刚出生的孩子做押,文荣简直畜牲行径。
“你不要信口胡言,我没写。”文荣怒目,高声否认。
文荣这样对嫡长孙确实匪夷所思,大家看向凤云瑶。
衣容见她泰然自若,了然走向戚彦商,双手将欠据递上,“这欠据是文大人亲笔所写,众目睽睽抵赖不得,请丞相过目。”
戚彦商挺正腰杆,十足的丞相范儿,接过信仔细端详……
文荣凑过去瞧。
“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戚彦商气得手抖。
文荣指向凤云瑶恼羞成怒,“你,是你动的手脚,改了我的欠据。”
云瑶置若罔闻。
戚语臣和文庭轩走近看,字迹清晰毫无违和,没有改动的痕迹,确是文荣亲笔无疑。
“爹!”文庭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文荣快冤死了。
云瑶不再给他辩解的机会,声音清灵婉约,话锋一转:“你们应当知道,孩子不该此时降生。”
大家同问,何意?
“早产儿不易生养,生这关今日过了,养不养得活另论。”凤云瑶从容说。
“?!”
“早产儿可能生的病太多了,比如,心悸之症,吞咽困难、呕吐、腹痛等等。”
能不能不吓人?
“他还没有做好离开母亲的准备就匆匆落地。常言道,母子连心,孩子此时远离母亲,会失去安全感和求生欲。所以,不论欠据如何,云瑶先将孩子带回去了。”
此时,云瑶是以一名医者的身份对新生儿家属言。
听着凤云瑶的话文庭轩特别心疼,让那么小小的人儿承受离开母亲的孤独,他万万不忍。
“那劳烦云瑶照顾我妻儿。”文庭轩同意也是决定。
此话大意是给文荣听的,告诉文荣不必操心他的妻子和孩子了。
云瑶点头,“随时可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