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一跳,白花花的肥肉像海浪堆砌的肉山。
“活该。”刘黑宝吧唧吧唧嗑着瓜子,甩了个评价,又问道,“跑哪去了?”
“不知道,我下午上门时被她赶出去了。”赵富贵穿好了一身镶金戴玉的拉风西装,外面还套了一件黑貂大衣,局促地站立,怯怯望着刘黑宝。
“嗯,不错,走吧。”刘黑宝拍了拍手,将手心里的瓜子渣渣拍掉,扛着铁锹按住赵富贵的肩膀,仰天长啸,“干活!发家致富!”,就带着他消失在了陡然落魄的赵家大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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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山一伙要洗劫跑路的消息很快地飞遍了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在准备,齐刷刷地缩家里惴惴等着,就连三岁小孩都不敢胡闹了。
“给钱!赵金山老板照顾了你们这么天,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现在剥削的吗?啊!?”
一处装饰考究的民居里,带着集市上随手买的面具的刘黑宝,用铁锹指着一位穿锦段呢子小褂袄的老头,连连怒吼,唾沫星子乱飞。
他右手边,拎着一个打开的大麻袋,左手边,站着被命令摆出冷酷造型的赵富贵。屋内的七盏装饰灯光芒稳定。
“特么的,拿钱!”刘黑宝用铁锹砰砰砰拍打着乌木八仙桌,直把那口大麻袋往那瑟缩的老头脸上凑,他雪白的胡子都进了麻袋。
那老头连忙把胡子从麻袋里拎出来,陪着笑让惊恐的家人搬钱财来,哈腰搓手,连说:“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来了,一点薄力,以感谢赵老板这些时日的……”
“什么玩意儿一点薄力?这么多年,这么钱,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让你尽薄力的?!”刘黑宝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薄你大爷!拿钱!”
那老头被扇倒在地,扶着滑脱的圆碗帽晕头转向地爬起,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家人搬来的七大箱财物,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刘黑宝,一时更懵逼了。
他心思,老夫说薄力,就是谦虚谦虚,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整整七大箱,这还薄?你这麻袋都特么装不下!
但他没敢说出口,再次弯腰陪笑:“大人息怒,不是小老儿不识好歹,是真力不从心,这七大箱财物,已是全部的积蓄了。”他特意将“七大箱”三个字咬得很重。
“不信的话……大人可自行搜索,小老儿这陋宅里,也只剩了一些孩子们的贪嘴物,些许粮食,还有儿媳们从娘家带来的一点首饰……大人要是不弃,小老儿可命他们……”
“不弃!当然不弃!快点特么拿!”刘黑宝又开始砰砰拍打八仙桌了,连连催促,“你们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还吃什么粮食?给我节食减肥!还有你家那几个小孩,胖得跟特么猪站起来了似的,你不跟我说那是孩子,我还当是猪崽子呢,这都达到了过年吃肉的标准,还特么吃什么零食?不许吃!”
“还有女人?要什么首饰?打扮什么啊?花枝招展的出去招蜂引蝶啊?这可不利于家庭团结了嗷。摘下来,给特么我戴!”
这一大家子人直接看愣住了,这些日子不太平,他们也是被洗劫惯了,但特么也没见过这种毫无底线的选手啊?
赵金山一伙算凶恶了吧?可人家抢完了还好歹说两句吉祥话呢。可这个扛铁锹的呢?连小孩零食都抢,简直特么不是人!毫无人性啊他!
“大人……这……”那老头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得了,也别磨叽了,我自己动手。”刘黑宝一抬手,举起铁锹,将这一大家子人都给敲晕了。别说孩子了,就连这家的吉娃娃都没放过,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这给赵富贵看愣了,当时就从哥哥惨死、妻离子散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尼玛,这么凶残?
“愣着干什么啊?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