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字,带着颤音,紧闭的眸子里泪珠滑落,一滴又一滴。
“戈尔,住手。”刘黑宝冰冷道。
“别动,不然她必死。”戈尔语气平淡。
刘黑宝捏得紧了一些,手腕上黑光蠢蠢欲动,戈尔的脖颈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坟堆里钻出的尸体们惘然地看着四周,他们的眸子空洞,里面还有凝滞的血块。领头的一具尸体没有脑袋,但他也在转动着肩膀“看”着。
他们发现了莫莫,他们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们抱住了她,围成一圈。从上空看,像是一朵欲待开放的花骨朵。
莫莫的梦呓清晰了一些,刘黑宝听清了,是嘎比纳、小臭臭、小不点那些人的名字。还有爸爸妈妈和老泥猴。
坟堆上,方才钻出的嫩芽开始飞速生长,抽芽伸枝,结孢扎根。渐渐的,它们的样子清晰了。它们是花,什么花都有,花苞沉重,压弯枝头。但未开。
一种刘黑宝能感受到但看不见的东西在流转,他能感知到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过程。
但他心中蓦然冒出了一种纯粹的不忍,他想哭。就像参观了人间惨剧,就要交出眼泪来当做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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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眶泛红,他明白,这是一种不能容忍于世间的惨剧,它没有任何可为人称道的道义。它正在发生。
“停手!”刘黑宝将申公子的脑袋按到地上,将他那丑陋的面庞在粗粝地面狠狠摩擦,一下一下,磨出了血来。
“我说停手!”刘黑宝咆哮,目眦欲裂。
“呵呵呵……”申公子轻轻笑着,笑声渐渐激烈了起来,然后更激烈,他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惨吗?她特么多幸运!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这些尸体惨吗?他们惨个屁!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不用被活生生剥皮挫骨炼魂!”
“他们谁惨?他们哪个惨?!”
申公子将刘黑宝掀翻,血肉模糊的丑脸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刘黑宝发现,他哭了,他脸上的泪比血还多。
“她没事,我也没有改变她的命运。”戈尔起身,沙哑道,“当然,你要是想要改变她的命运,可以带她去找阿姑。你们看出她不一般了吧,事实上,她比你们想象得还要不一般。”
“你如果不想改变她的命运,那她就只是做了一个梦。”
说完,申公子就走了,背影糊满了粘稠的阳光,看起来有些落寞邋遢。小蛇乖乖跟在他身后,轻轻吐着蛇信子,两颗亮红红的大眼睛像是不能指引方向的灯塔。
戈尔一走,那些尸体便倒下了,他们松开了拥抱着莫莫的手,莫莫孤零零地躺在中间。
从上空看,这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尸体是花瓣,莫莫是花蕊。
但坟丘上,那一小片花骨朵凋谢了,它们没有盛开。
刘黑宝默默地搬运尸体,挥锹填土,将他们埋了回去。又抱起挂着湿泪的莫莫,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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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酒楼,后厨,热气蒸腾,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一盆盆海鲜放在地上,一个个大师傅握着斧头铁棒用力敲打着螃蟹龙虾花螺海蚌,但却连个裂痕都没砸出来。
“你们起来吧,我自己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秀气小姑娘挥挥手,接过一根棒子,蹲下就啪啪啪地砸着,蟹壳和钳子都是一下就砸开,看上去轻松无比。
那些壮实的大师傅有些尴尬地放下斧头棒子,讪笑着说几句“阿咪真能干”,就忙别的去了,逃也是的。
“阿咪姐,阿姑都说了,你要给大人们留面子,他们是大人,他们砸不开,你就不能一下就砸开。”阿西蹲在一边,托着腮帮子说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