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我又没有练。”
“为什么?这扬州慢是绝世心法,你居然不练?”
“我为何要练?”叶灼说得理所当然,“这世间又不止他李相夷一个武学天才,他能创绝世心法,我自然也能。”
“再说我又不是他的徒弟,练他的功法不是很奇怪?万一哪天他想要开宗立派,我难道自降辈分?”
方多病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他行走江湖这么久,谁说起剑神李相夷不是一脸崇拜。他师傅的功法还是第一次被人看不上。
“你到底多大能耐,居然敢看不上我师父的扬州慢?”
“我没有看不上啊。”叶灼端起水来抿了一口,“扬州慢很好,只不是我的。”
“哦。”方多病悻悻道:“说起来,那日看你出招,是个高手,为何这万人册上没有你的名字?”
“谁说没有……你看五十八页。”
“五十八页?什么?”方多病仔细回忆了好一会:“……天下第一花魁?清焰姑娘?”
“清焰为灼,是我在扬州做乐伎时用的花名。”叶灼说的很认真,一点不像玩笑,话的内容却匪夷所思,“我的人生理想是乐舞无双,对武道巅峰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从未在人前出过手。”
“我是杀过不少武林中人,但为了不惹麻烦,我都想办法嫁祸给他们彼此了。”
“?”
这是随便可以说的吗?
“叶二小姐当真有趣。”一直不出声的阿飞突然笑了:“真有意思,李相夷喜欢当英雄,这难得出一个天才,却又是个想当花魁的。”
叶灼轻笑,“人各有志嘛,这不还有想做天下第一大厨的。”
笛飞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李莲花一眼,从后者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果然知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而且昨晚双方显然谈过此事——那她留在这,李莲花也允许她留在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哦!我知道你是何时见的我师傅了!当年我师父与袖月楼的花魁下棋,约定输一局对一句诗,结果连输三十六局,以胭脂为墨,在墙上书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你就是那个花魁!”
“你对他的事倒是如数家珍。”
“那当然!我钻研我师父生平,他留下的传说数不胜数,什么红绸剑舞,梅苑折梅,禁宫赏昙——”
“咳咳。”正主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个李相夷,年少轻狂目中无人,终是要吃大亏的。”
“李莲花!你这是嫉妒!”方多病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跳将起来,“像我师父那样年少成名武功盖世,本就值得骄傲。”
“说得对。”叶灼诚恳地点头。
“若是换我十七岁时天下无敌,连路边的狗都得鼓过掌才能走。”
李莲花目瞪口呆。
笛飞声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方多病见有叶灼为他师父说话,虽然用词略显诡异,但仍然在心里默默抬高了几分评价,语气也和善了几分:“那他为何要教你扬州慢?”
叶灼想了想,“其实那晚我跟他另有一场赌局,他也输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相夷是人不是神。”
“这么说来也是,他留下那么多传闻里,你好像是唯一赢过他的人。”方多病啧啧称奇,“赢过李相夷,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赢了又如何。”叶灼目光放远,“惊鸿一瞥误终身,谁知是福是祸。”
“所以……”方多病也品出味不对来,“你是真的……仰慕我师父啊?”
“当然是真的。”
“也对……我师父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合该有很多女子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