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些请客送礼的事,可我得管啊,要不然他怎么能留在廊州?早就不知道给派到东北或西北的哪个荒山野岭去了!
跟那些达官贵人打交道,几匹绸缎、几盒糕点之类的东西哪能拿得出手?不是我想留这些东西来自己享受,是我得给你哥的前程铺路,你哥位高权重那也是给你们胡家光宗耀祖!
这次平叛后,有多少人想借机想把旧的势力踩下去,趁机自己往上爬?要是不打点打点,你哥拼死拼活上阵杀敌,得落到什么都捞不着……”
这卧室在内堂套间内,窗小也背风,屋内设的帘幔又密又厚,所以挺隔音的不怕人偷听,葛淑美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
胡仙仙任由她说,她虽是在为她自己所做的事辩护,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朝中风气如此,有些时候多余的钱财并不是自己需要用来享受,而是要想留在某一阶层就不能在攀比中显得太掉价儿,否则会被视为异类,被排挤出这一阶层。
胡勇刚和葛淑美没有和老人一起住,又没有孩子,还有军中派人来帮着看家护院,要只是自己过得清闲舒适,家中只需一个厨娘、一个打杂洒扫的仆『妇』、一个贴身丫鬟就足够使唤了。
可胡仙仙进府之后,看到的来往仆从不低于二十个人,两个人哪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不过是出门见客、有客来访时摆排场。这些下人只是侍奉主子,不像商铺雇工是从经营利润中扣出工钱,他们是没有产出任何利润的,全是主子养着。
养这么多人,是因为别的将军府中都有很多下人。比如,同是五品将军的夫人们去赴某家宴会,别的将军夫人都带一个车夫、两个护送小厮、两个随从仆『妇』、两个贴身丫鬟;如果葛淑美只带一个贴身丫鬟,坐着外雇的马车去赴宴,肯定会被别的将军夫人们嘲笑。
胡仙仙觉得都是互相攀比助长的歪风邪气,以哥哥这次在平叛中的功绩,正式论功行赏的时候肯定还会再升品级,到时候葛淑美要摆的排场更大,各项开支岂不是也更大?
“嫂嫂,何必跟那些人比?她们如今嘲笑你,可你想想,只是嘲笑而已,总比落得身陷囹圄、家破人亡好吧?”
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