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丰盛,吃饱后,美美地睡个好觉。
赵东阳一边做美梦,一边打呼噜。
“呼噜噜——”
不知不觉间,黑夜变成黎明,公鸡“喔喔喔”地打鸣。
赵东阳翻个身,继续睡。
“东阳!东阳!你回来了!”
“赵地主!赵地主!”
“族长!族长!”
……
赵东阳被吵得头痛,张开嘴,打几个大大的哈欠,无可奈何,穿棉袄起床,去外面见客。
他皱眉头,问:“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赵中笑道:“东阳,一年没见了,我天天想你。”
一听这话,赵东阳突然打个哆嗦,手臂上起鸡皮疙瘩。
他又打哈欠,暗忖:简直胡说八道,想我干啥?我又不是财神爷,又不是金山银山。
他睡觉时做梦,恰好梦见自己在挖掘金矿,偏偏被吵醒,所以他高兴不起来。
赵中又凑过来,小声说道:“东阳,听说你家要和县太爷家联姻,是不是真的?”
赵东阳瞬间惊呆了,瞌睡虫都跑光光,眉头紧皱,道:“假的。”
“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赵中用手遮住半边嘴,神神秘秘地道:“我听说,是县太爷夫人亲口说的。”
“她说,当初县太爷对唐官人有知遇之恩,唐官人要感恩,两家联姻就是最好的办法……”
不等赵中说完,赵东阳气呼呼,大声道:“胡说八道!呸呸呸!”
“她家那个狗屁孙子,我才看不上呢!”
恰好这时,牛栏里的水牛发出“哞哞哞”的声音,仿佛在附和赵东阳。
猪圈里的猪也“嗷嗷嗷”地叫。
赵大贵和赵大旺提两桶猪食,去喂猪。
佃户们趁机插话,问:“赵地主,去年收成不好,田租能不能降一点?”
赵东阳挑眉,抚摸胖肚皮,眼神精明,道:“别人家的田租低,你们租别人家的田去。”
“我正好想把田收回来,给我大舅子种。”
佃户们非常失望,不接这话茬,然后面面相觑,唉声叹气,转身走了。
走远之后,他们议论纷纷。
“赵家当官了,还这么小气!”
“戏台上唱,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赵家那个上门女婿当知州,只比知府的官小一点罢了。”
“估计也能搞到十万雪花银!”
“越有钱,越小气!”
“他家里肯定银子堆成山了,居然还跟咱们计较这点田租。”
……
另一边,还剩赵中没走。
他脸皮厚,留下来吃早饭。
赵东阳问:“今年岳县收成很差吗?”
赵中眉眼狡猾,伸筷子夹鸡肉,笑道:“年中的时候,遇到梅雨天,没办法。”
“不过,收成不算差,比丰收的年份少一些罢了,吃饭不成问题。”
赵东阳松一口气,顿时放心了,又聊之前那个联姻的话题,托赵中去帮忙辟谣。
赵中平时擅长交际,嘴皮子利索,又经常在外面走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机灵。
赵东阳道:“赵中,你帮我家辟谣,同时不要得罪县太爷。”
“如果这事办得妥当,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赵中用右手拿筷子夹菜,左手拍心口,咧嘴笑道:“东阳,你放心,咱俩是堂兄弟,一家人。”
“辟谣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又刻意压低嗓门,小声道:“县太爷夫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赵东阳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