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听见这马蹄声后,眉头一紧,毫不犹豫地射出了手中那一箭。
画面也在此刻破碎虚幻,最后变作一片黑暗。
等谢竹君再睁开眼,他已身处另一座院子里,正站在一座院门前。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抬头,题有“无尘清”三个字的牌匾映入眼帘。
门柱上写着两句诗。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这是他的竹坞居。
不过很快他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应该说这是他成婚前的院子。
他正疑惑为何会梦见自己从前的居所,却见身着紫色官袍,腰佩金鱼袋的“自己”,脸庞冰冷地朝他走来,而后直直穿透了他的身影。
谢竹君大概知道梦境中的人看不见自己,于是下意识跟在“谢晏”身后。
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的天时也从阴云狂风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眨眼间,就从深秋变作了寒冬。
“谢晏”脚下未着足靴,只穿着一双纯色的锦袜踩在雪地里,印下一个又一个足迹。
谢竹君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推开主屋的房门。
于是谢竹君也跟了进去,随他一道进入内室。
他看见“谢晏”停在两座灵牌前,燃香作揖。
待看清灵牌上的字后,谢竹君瞳孔一缩。
因为那上头写着“先父谢运之位”。
再看另一个。
——先母海秦芳之位。
怎么回事?
梦里他的父母为何会逝世?
一道身影自黑暗中出现,那人面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一直从左眼延伸到右颊。
谢竹君认识他,他是一直守在父亲身边的贴身护卫——谢大。
只听谢大也走到灵位前燃香作揖,面容寒冷,声音沙哑。
“郎君今日去见那个女人受杖刑了?”
“谢晏”望着灵位,神情是同样的冰冷:“是。”
谢大轻笑:“郎君舍不得了?”
“谢晏”沉默。
见状,谢大表情骤然变得狠厉:“郎君别忘了,是阿郎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才换得谢氏太平!你莫要忘了这一切都是谁造成了,若非她与她弟弟背叛贤王投靠当今圣人,我们又如何会一败涂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谢晏”开口:“我没忘。”
闻言,谢大表情才稍稍缓和:“奴知道你同她曾有一段情,可她因为权势背弃了你,你就不该对她心软。”
“谢晏”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痛苦的回忆,眉头紧锁地阖上目。
再睁眼,又恢复了那冷漠无情的模样。
“我今日去重华殿,只是想亲眼看她受刑而已,她薄情寡义、自私虚伪,这是她应得的下场。而我与她之间的过往种种,早在她带兵逼杀时就已烟消云散,所以‘舍不得’这几个字,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和她身上。”
见他话语间是对那人的厌恶与仇恨,谢大才满意地点头。
“郎君能明白就好。”
一旁的谢竹君不明白他们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难道是念念?
不,不会的。
谢竹君在心中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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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眼前的梦境又再次破碎、虚幻、黑暗。
再然后,他出现在一座牢房之外。
这次,他看见“谢晏”站在牢房外,愤怒地问牢房之内的人。
“你再说一遍!”
牢房内瘫坐着一道身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