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向了王琳,向他使了使眼色。
王琳正要开口,刘桃子又说道:“敌人虽然多,但是少骑兵,况且他们都是南人,在北地作战,只怕不会那么的习惯。”
“如今是秋后了,很快便是寒冬,只要他们这几个月内没能击败娄睿,就得等到明年秋收才能继续出兵,他们不可能在寒冬之下在北地作战的,否则十余万大军聚集,若是爆发了什么疾病.”
倘若刘桃子只是说敌人的危害和不得不战之类的大话,那王琳是一定要劝说他撤退的。
可是当刘桃子开始挖掘敌人的劣势和不足,王琳就变得迟疑了起来。
他缓缓补充道:“其实这三个人,也并非是齐心协力的。”
“三人都有自己的优势,可三人彼此也不太服气,都希望自己的功劳是最大的,彼此之间有牵扯,不可能做到齐心协力”
刘桃子点点头,“敌人并非是不可战胜的,我们的士卒虽然少,却是精锐骑士,敌人虽然多,却未必能凑出与能与我们匹敌的骑兵部队。”
南边的缺马问题是持续了很久的,北方的战马送到南方,往往都可以卖出天价,而南国的骑兵部队同样很少,甚至都找不出几个合格的骑兵军官,当然,两淮地区还是能找得到,不过两淮地区脱离南朝已经很久了。
刘桃子看到祖珽默不作声,又令人拿出了舆图,放在了自己面前。
这封舆图较为粗糙,只是标注了州郡县的位置和划分,并不能算是合格的军事地图。
但是这也足够了。
刘桃子就在地图上指了起来,“敌人如今正在攻打秦,合,江三州,南广却不曾遭遇袭击,也就是说,淮,海等州目前都是没有敌情的,敌人不可能不拿下南广而进入这些州郡。”
王琳坐在一旁,认可的点点头。
刘桃子的手指从舆图上一路往下,重重的敲了敲一个地方。
他看向了祖珽,“祖公,我知道你的担忧。”
“你且放心,就算我交战不利,也不会将性命丢在那边,北马南船,这骑兵跑起来,不是他们那些人所能追得上的。”
祖珽皱起眉头,认真的说道:“主公,如今您并非是陛下麾下的猛将,您是河北之主,乃是边塞之王,麾下百万民众,无数人都是仰仗着您才活着的,您不能总是这般身先士卒,您虽然勇猛,只是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了伤了主公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此番敌人出兵十万,您麾下不过三千精骑,您又想着要与敌人交战,这实在冒险,我绝不答应。”
祖珽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起身走到了刘桃子的正对面,而后他跪下来,将自己的头颅往前伸。
“若是主公执意要去迎战,便请先杀了祖珽,主公出征之日,便是祖珽身死之时。”
一旁的王琳都被吓了一跳。
他认真的端详着面前这家伙,祖珽那脸色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
而且祖珽也确实没有说笑。
要是今日跟着他来的是其他将军,都不需要对方开口,祖珽就会教唆对方去主动迎战,帮着娄睿解决困难。
但是说这话的人乃是主公,那祖珽就万万不敢答应了。
作为一方诸侯,哪能天天领着骑兵去冲阵呢?
这要是出个好歹,大好局势,一朝葬送。
刘桃子并没有生气,“祖公,你先起身。”
“臣不起身,臣并非是信不过主公,臣知道主公出马,定然还能大胜,但是臣担心,这次胜利会助长主公的气焰,往后每战必先,那谁能拦得住呢?”
“主公今日若是执意要出征,那就请先杀了我!”
祖珽格外硬气,一点都不退让。
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