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问道“这就是和你一起来的乔梁吧?”
“你怎么知道的?”春生不解。
“一上午早就传开了,说宣传科来了位能写会画的才子,”刘国仁把饭菜往春生面前推了推。
“能写会画?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春生有些疑虑。
“才来第一天就卖弄才华,很快就会黔驴技穷的,”刘国仁似笑非笑。
吃完午饭,刘国仁把春生的行李搬到宿舍,春生铺好床,开始整理物品,这间寝室除了三张床外,窗子下有一张桌子,门口处还有一个衣柜,春生拿出书本杯子等物品摆到桌子上。
“离下午上班还有一会儿,你抓紧休息一下吧。”刘国仁说完出了屋。
这些年春生已习惯中午的时间看书学习,她坐在桌子前,翻开了书本。
忽然门开了,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进屋后就在床上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说“我听说寝室来了新人,回来看看,”春生一听是室友,忙站了起来。
“我回来取点东西,这就走,晚上也不回来了,在亲戚家住。”说着找到了东西,一阵风似的走了。
或许人与人的相处就象风一般的吧,春生叹道。
人心就象风般捉摸不透,变幻莫测。
和煦的春风转瞬就可成为狂风暴雨,亦或变成突兀的龙卷风,令人猝不及防,招架不住,在肆虐的狂风里苦苦挣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抓住的可能是黎明的曙光,也可能是虚渺飘荡的浮云,亦或是一股神奇的魔力,片刻便可烟消云散、风平浪静。
下午春生提前十分钟来到车间。
杜小莉已经到了,她查看着几大箱材料的发酵程度,又用手拿起来捏捏,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有些酸苦,又混杂着些许腐臭,非常刺鼻。
“留下两个人搬运,其余的人过来碎料!”杜小莉喊着,十五六个人缓慢地动起来,
“你也过来,”见春生犹豫,杜小莉招呼,
“下次上工记得穿工服,别打扮得象千金小姐似的,”杜小莉扯着嗓子喊着,丝毫不顾及春生的颜面。
“我从家来的时候走得急,没有带工服,”春生羞愧地解释道。
“大梅子,去给她找件工服来,”杜小莉吩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个子女人。
这女人很快拿回件海蓝色的粗布工装,上面粘着成片的灰渍,后背处有几个大褶子,春生穿上它站在工人队伍里,是那么的不起眼儿。
下午的工作是将铁箱子里的材料放入切割机里切碎后筛选,这里没有自动化的生产线,需要人工用桶提过去。
“去上面两个人”,当箱子里的材料在地面上够不到的时候,杜小莉发号施令。
地下的人都在迟疑,没人愿意主动爬上两米多高的铁箱上去装料。
杜小莉见此情景,甩下脚上的鞋子踩着木凳就爬了上去,她挽了挽裤管儿,拿起铁锹干起活儿来,大梅子连忙拿来了靴子递了上去,下面有男工人也跟着爬了上去。
“你快下来吧,再这么不管不顾的,嫁人可就费劲儿了!”岁数大一些的男工人笑着劝杜小莉,
“有什么办法呢?一群老爷们,不如半个好老娘们,”杜小莉扯起来毫不逊色。
“用不着这么拼吧?”有人低声道。
“她若不是这么拼,这些大老爷们,能轮到她当组长?”有人低声回道。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穿工服的汉子急冲冲地走进来,没有说话,进来就开始干活儿,人群格外安静。
“杜老蒙,你这是第几次迟到了?”杜小莉看了下表,厉声问道,其余的人都屏住呼吸,只剩下工具摩擦的声响。
“不就是晚个十分八分的,至于嘛,象要杀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