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温诗珊。
郑修在房间里,听着两男一女三个醉鬼在拍桌大吼:
「我,谢云流,」
「我,楚成风,」
「嗝~老子,温世山,啊呸,温诗珊……嘤嘤嘤,楚大哥别乱摸……」
「咳咳,咱仨!」
「咱仨!」
「咱仨!」
「今日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苍天为证,日月同鉴!」
「温弟,喝!」
「艹,老谢,她是我婆娘!」
「婆娘咋了,也是兄弟!」
郑修独自一人在房间里。
灯光昏暗。
开着窗,借着月色,郑修端详着那两幅画。
如无意外,这应是四季图中,仅剩的两幅了。
在屋内点燃火盆,郑修将世间仅剩的两幅图丢入火盆中,平静地看着两幅四季图渐渐焚烧成灰。
这时。
寂静的客栈走廊上,传来如同猫儿走路般的垫脚声。
噗、噗、噗。
有人光着脚在外面走。
此人先是停在了小桃的房门前,紧接着又停在了对面、谢云流的房门前,各驻足片许,窸窸窣窣,似乎干了点什么。
最后猫儿垫脚声来到了郑修门前。
纸窗上,投出一道单薄的影子。
「进来吧,门没锁。」
郑修撇撇嘴,心道谢洛河啊谢洛河,以你的实力真要偷偷摸摸地走路还能被我听见?
谢洛河穿着一袭黑色的劲装,两脚光着,踩在地板上不安地扭动。她两手背在身后,似乎藏了什么。郑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谢洛河轻咳两声:「少侠好听力。」
郑修闻言,哭笑不得:「你又在折腾什么?」
「你在烧什么?」
谢洛河不答,反倒凑近几步,目光盯着火盆中的灰灰,很快便讶然道:「你将你爷爷的墨宝烧了?你不心疼?」
「你说呢?」郑修翻了一个白眼,心说你是明知故问。他是郑修又不是真正的公孙陌,烧了就烧了有什么心疼的。
「烧得好。」谢洛河眼睛如月牙儿般眯起,吃吃欢笑:「江湖上聂公宝库的传说仍在,四季图不毁,总有不死心的人想要藉此寻求虚无缥缈的宝库,烧了,一了百了,江湖上少些争端。顺便……」
谢洛河手腕一抖,将一封信丢入火盆中。
郑修一愣:「你烧什么?」
「本想给你留的信。」谢洛河眨眨眼。
郑修眼睁睁地看着谢洛河的信在火盆中烧成灰,谢洛河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亮出了入门时藏在身后的「东西」。
是一把镫亮的大剪刀。
郑修一看,眼角一抽,倒吸凉气一口,后退两步,贴近窗台,并速速看了一眼向下跳的高度,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咔嚓。」
谢洛河对着空气剪了一下。
郑修夹了夹腿。
下一秒,谢洛河将剪子伸到脑后,一束长发应声剪下。
「喏,你的笔,给我。」
「啊?」郑修一时没反应过来。
「洛河笔。」谢洛河朝郑修摊出手掌,白皙的手掌在月色照耀下,白得晃眼。
郑修乖乖将角落断
剩半截的洛河笔交出。
谢洛河坐在床边,仔细地将她剪下的长发修剪成束,小心翼翼地将一束头发捆在笔尖上。
整个过程谢洛河都很小心,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花了足足半个时辰,去做这一件事。
郑修看着谢洛河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