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一间间作坊的烟囱里冒着黑烟,里面传出鼓风声、打铁声。
锻造精良的兵器随意堆放在兵器架上,一把把鬼头大刀磨得镫亮,反射着骇人的寒芒。
在寨子一角,有一堆不知什么东西盖着厚厚的隔水油布,十几个土匪正抬着沉重的甲胄片,往那个角落搬运。
谢云流见郑修四处打量,忽然从身后拍了拍郑修的肩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该看的,别多看。」
郑修摆摆手:「在下什么都不懂,只是好奇,看了也是白看,若谢大哥不让看,在下就不看了。」
「哟,小嘴儿挺甜呀。」从给松绑后,郑修那副从容的姿态让谢云流暗暗纳闷,与在树林里逮住时的惊慌失措判若两人,这让谢云流看着郑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意外。他领着郑修走进山寨。
「喏,」谢云流朝东南面的山壁上努努嘴:「你住那里。爬上去的时候小心些,别摔死了。」
云河寨土匪对待郑修的态度与其他三人截然不同,郑修早早松绑了,而楚成风、温诗珊、萧不平三人,直到被扛进寨子深处,才摘下头上的麻袋。
….
看见眼前的场景,楚成风与萧不平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小母马般桀骜不驯性子最烈的温诗珊,一路上不知经历了什么,此刻也是乖乖与楚成风站在一块,一言不发。
至于萧不平。
郑修上前两步,在萧不平面前蹲下,看着那张猪头般的脸,惊讶道:「萧兄你的脸,为何如此青肿?」
萧不平那青肿的老脸一红:「摔的……摔的!」
「摔个锤子摔!」谢云流却没给他脸,嗤笑道:「说了让你老实点老实点,偏不听?轻功是吧?独步天下是吧?能跑是吧?老子不打断你狗腿就算给老妹面儿了!」
噢。
郑修懂了。
在途中分开押送时,萧不平想跑,可没跑成,惨遭毒打。
而楚成风与温诗珊如此老实,估计也是见了萧不平的惨状,认命了。
「来人!将这三头小猪崽关笼子里!」
谢云流指着角落里那几个显然是用来关人的铁笼。
「凭什么?」温诗珊憋了一路,一看那又脏又黑的铁笼,顿时崩了,指着公孙陌,愤然道:「为何他住上面,我们就得关笼子里?」
谢云流嘿嘿一笑:「凭什么?就凭他不懂武功,老子闭着眼放他跑一宿也跑不掉,你行吗?」
温诗珊顿时语塞。
被关进笼子前,楚成风拼命朝郑修眨眼睛,左三右三,三长两短。
郑修没看懂。
郑修走上木阶,进了房间,外面被谢云流咔嚓一下反锁了。
房间有窗,有桌有椅,有张木床,上面垫了一面厚厚的兽皮。郑修闻了闻,竟没什么异味,便满意地点点头。
与楚成风三人关着的笼子相比,他这里算得上是总统套房了。
到了晚上,寨子里传来热闹的吆喝声,浓浓的酒香、肉香弥漫在空气中。
云河寨的土匪们在热火朝天地吃席。
郑修此刻正在房间里铺开宣纸作画,闲着无事,练练技能。
谢云流算是公道,临走前将他的宝贝画具一同捎上了,关押他时将公孙陌的传家宝一同丢
进了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郑修大约猜出是来送饭的。
到了饭点。
郑修猜是猜对了,可送饭的人郑修却没猜到。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温婉可人、如邻家小妹般柔弱的女子,眉目清秀,抬头羞涩一笑,唇边还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奴婢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