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兄弟们急坏了!」
「你们怕个卵子,不看看大当家是什么人,这外面走一趟,出事的只能是别人,还能是大当家?」
闹哄哄的声音将郑修包围,人声鼎沸。
在热闹的声音中,有人在笑,有人在嚎,有人在吼。
谢云流将郑修头上的麻袋摘下,强光炫目,顿时晃白了郑修的眼睛。
此时日在中天,格外刺眼。
当郑修视野恢复时,发现谢洛河骑着一匹马,在一众土匪的欢呼声中,徐徐踏上护城桥,进入山寨。
山寨城墙高耸,木桩、巨石、泥砖,搭成了高达三丈的城墙。
在山寨外,竟挖了一圈壕沟,壕沟里倒插着刀枪,里面躺着累累白骨,腥臭逼人。
放下的护城桥则是进入云河寨唯一的通道。
城门是用粗壮的树木用麻绳捆成。
城门大开,里面走出了数百位光着膀子的土匪,咧嘴一笑时,那一排排又黑又黄的牙齿,让郑修莫名地想起了「食人族」三个字,那成片的狞笑格外渗人。
谢云流竟大咧咧地给郑修松绑了,指着远处那面招牌,笑道:「公孙后人,你可是咱们云河寨的贵客呀,我谢云流可得尊点礼数,把你恭恭敬敬地请进寨子里。」
郑修顺着谢云流的手指望去。
城门上果然有一面招牌。
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被松绑后,郑修活动酸痛的双腕。他早就知道,这帮土匪绑人的手法非常专业,正常人被这么绑,还被倒吊二十多天,手早就绑坏了。偏偏郑修的手腕只留下了一点点红肿勒痕,除此外问题不大。
看着如尘那张脸,郑修便想起如尘光着两只脚背着他爬上天阴山的恩情,即便明知此刻的谢云流并非如尘本人,更知道谢云流现在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被这般对待,郑修偏偏生不来气,反倒觉得匪里匪气的和尚有几分亲切。
….
郑修笑了笑:「你写的?」
「那必须,全寨子,只有我,谢云流,肚子有几分笔墨!这写牌子的事,自是当仁不让!」
谢云流自豪道。
郑修:「字,写错了。」
谢云流:「……」
他将「云河寨」写成了「云河赛」。
尴尬片刻后,谢云流脖子一红:「混账!挂了那么多年怎的没人告诉老子?」
郑修心中犯嘀咕,你觉得其他人敢说么。
谢洛河入了寨子后,翻身下马,指着身后几人下达吩咐。
「那书生,养着,跑不了。其他三人,懂点功夫,关紧些。」
一位脸上带疤的土匪主动上前替谢洛河牵马,脸上笑嘻嘻的,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悦。
「大当家,那小白脸儿长得俊俏,养就养了,大当家你喜欢,可剩下那仨歪瓜裂枣,浪费粮食呀!大当家你不知道呀,最近外头风声紧,兄弟们的口粮都减了两成,再多三个吃闲饭的……」
「嗯?」谢洛河笑眯眯地瞥了土匪一眼。
土匪会意,顿时闭嘴,恭维道:「大当家说了算!大当家说了算!」
谢洛河纵身一跃,踩着屋顶几番起落,转眼已消失在几人面前。
郑修随着谢云流进入云河寨,他抬头观察着传说中第一恶人谢洛河的山寨,发现这寨子竟是建在山
顶上,且这山顶中更是别有洞天,三面皆是山壁,只有一个入口,配以壕沟,可以说得上是易守难攻,活脱脱就是一座碉堡。
山寨的上方是一个巨大的空洞,耀眼的光线从空洞内投下。
走近几步,一股浓烈的烧炭味扑面而来,郑修注意到内壁上搭建了许多简陋的房子。而寨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