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
沈兰淑只关心一件事,紧张的问道:“甘蔗渣酿酒是不是成了?”
族里只有丁男和次丁男可以吃饱饭,十几个族中子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又没钱买粮食。
甘蔗渣酿酒成功了,也就能够完成沈兰淑的一桩夙愿。
卢祎给出了肯定的回应:“确实成功了,可以把阿尼叫回来商量卖酒的事宜了。”
一句成了。
沈兰淑突然扭过去身子,面朝着谷仓墙面,双手捂着脸,消瘦肩膀不停的抖动。
“家公,奴终于完成嘱托了。”
卢祎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伸出手臂想要搂住沈兰淑的消瘦肩膀,想了想不合适,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只是用手拍了拍孀嫂的细嫩肩膀。
父亲临终前,把他和沈兰淑叫到床前,希望沈兰淑肩负起长嫂如母的担子,照顾好卢氏一族的十几個子弟。
可是....
任凭沈兰淑想尽了各种办法,只有三个丁男、次丁男能够吃饱饭,十几个族中子弟每天只能吃个半饱。
沈兰淑不姓卢,按理来说这些担子不应该由她承担,以她的姿容美貌完全可以嫁入高门士族。
沈兰淑还是接下了担子,一直在为族中子弟饿肚子,深感愧疚。
“咱们有门路挣钱了。”
卢祎安慰了起来:“族中子弟不用饿肚子了,嫂子应该高兴才对。”
沈兰淑的性子柔中带刚,平日里很坚强,今天卸下了心里的重担,再也撑不住了。
“呜呜....”
沈兰淑的俏脸划过泪水,止不住的抽噎起来,扎着灵蛇髻的秀发,靠在了卢祎的肩膀上,寻找着族里仅有的依靠。
卢庆之握紧了拳头:“嫂子放心,郎以后当兵砍了胡人的脑袋换钱,到时候让你和二哥一起过上白头偕老的好日子。”
“扑哧。”
沈兰淑被这句白头偕老逗笑了,也红了脸,伸出柔荑擦了擦眼角,走到了黑釉陶罐旁边:“白头偕老用的不对,不能用在奴和二郎的身上。”
卢庆之挠了挠脑袋:“难道不是嫂子和二哥一起活到老的意思?”
“你...”
沈兰淑还想解释,卢庆之的榆木疙瘩理解不了,轻启樱唇说起了另一件事:“甘蔗渣酿酒成功了,二郎给这种酒取个名字吧。”
卢祎早就想好了,郑重其事的说出了酒水名字。
“卢氏老窖。”
沈兰淑笑着点头了,灵蛇髻发梢上下晃动,煞是俏皮可爱。
卢祎手贱了,忍不住扯了一下灵蛇髻发梢。
两人同时愣住了。
这不是叔嫂可以做出来的亲昵动作。
卢一斛没注意两人的亲昵动作,关于酒水贩卖有着自己的盘算,试探着说道:“二哥酿出了酒水,族里有了立足的本钱,有句话叫做财不外露,二哥没获得中正评的乡品以前,酒水不能在京口贩卖。郎想的是前往交州采买甘蔗渣,刚好把酒水带过去贩卖,也避免了空船。”
一来一回,赚了两次的钱。
卢一斛看到卢祎没有反应,紧张了,急忙说道:“交州一年三熟,米价比起京口便宜很多,酒水运到交州可以卖上更高的价钱。”
永嘉南渡以后,粮食比钱重要。
卢一斛从交州运送粮食回来,不用担心士族官吏的刁难,当前还没有漕关厘税。
卖酒要查官署颁发的凭照,酿酒的酒醋课,贩卖的门摊课程。
赋税繁重。
粮食就是钱,直接堆放在家里就行了。
卢祎同意了:“不用紧张,你有做买卖的天赋,放心去干,赔了也无妨。”
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