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将其独生女儿,嫁与当时太子,也就是后来的高宗,陈则。黄印嗣拒之。太宗以为他是哪里不喜欢陈则,当即改口,许黄印嗣在诸皇子中任选一人为婿……”
“皇恩浩荡啊,黄将军最后如何选的?”
“黄印嗣不假思索,再拒。”
众听客:“……”
“大宗不解,问他为何。黄印嗣起身离席,同时只答一句,谁家有花填淤泥?所以单就嫁女儿这件事,他嫌弃的,并不是哪个皇子,而是太宗全家。故而老夫认为,黄老将军,真良父也。”
在座众人闻言哄笑。
笑着笑着,一部分人隐约察觉哪里不对,这问的可是柱国大将军啊,事关家国安危,怎的只说他当爹如何?
“那黄老将军军事方面如何?”听客忍不住追问。
“尚可。”老说书淡淡评道。
“只是尚可?!”
“确实只是尚可。”
“老将军一生百战,战绩彪炳,功勋卓著。”
“当年胜他者众。”
“那为何他是柱国大将军?”
“因为,命长。”
老说书说到这,抬手示意结束这一问。
“那镇军大将军,董千文,先生觉得如何?”近处一名听客接着问道。
这回,老说书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名已经收不住自己的听客,便抢着评了:
“阿谀奉承之辈,靠着攀附国舅爬上高位的玩意,迟早误国,评他作甚?!”
老说书看一看他,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那咱们这延州将军汪度呢?”
“牵马辈,不足评。”
“延北关守将,定远将军邓聿成,如何?”
“可与汪度同去,互相牵马。”
“……”
“莫问了,莫问了,各位切莫再问将军了,再问下去,也只会教咱愈加胆战心惊。”
一名听客直接站起身来,阻了他人,道:“我问一个,前鉴天阁首、太傅,储世衍,先生觉得如何?”
“这厮还消得评?”那名已经彻底收不住自己的听客,再次抢道:“星月照金屋那件事,难道还有人没听说过?”
余客皆答:“听过听过。”
所以这事看来确实流传甚广,民间相传,说是这个储世衍,在担任鉴天阁首和太傅期间,贪赃枉法,收得金银珠宝无数,最后胆大包天,竟然用鉴天阁高塔上的一间屋子藏赃。
一日,储世衍欣赏完赃物,忘记关窗了,入夜,星月光芒透窗而入,照在如山的金银珠宝上,以至整间屋子都在夜幕中耀眼夺目,一夜之间,长安满城皆知。
“可惜咱大周好好的鉴天阁,都被他牵连,污了几许名声。”
听客怨声叹了口气,接着表情突作神秘状,继续说:
“再我听闻隐秘,他还有一桩事,妄图干预立储,你们说是多大的罪责?想来若不是当今皇上顾及多年情分,这厮早该问斩了。”
“当真?”
“当真!”
“那真当杀了!”
一片哗然惊骇中……老说书笑着,再次表示赞同,道:“你看,好多事,伱们都知道。”
“鱼粥。”蜻蜓去给客人们添了一圈热水回来,仍在角落里蹲下,拉了拉哥哥衣摆说:
“你发现没?他们问了一大圈,没人敢问皇帝,我是说咱大周现在的皇帝。”
事实情况确实如她所言,全场一直也没有人问及当今皇帝。
虽然刚才一上来就有人把太宗问了,但那毕竟是已经故去,成为历史的人,实际皇权的威严及百姓内心的畏惧,始终都还是在的。
“怎么,你好奇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