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鸾眼圈不知何时已经红了,“你这个人……!这么大的事,竟然到现在才说!你若是……,若是有事,让我和……”
“和什么?”阮君庭低头瞧她红红的泪眼,“这是怎么了?若是知道你要哭,我便不说了。”
她喉间哽咽了一下,孩子的事,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你若有事,让我可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阮君庭将人从脖子上摘下来,双臂紧紧将她拥进进怀里,晃啊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玉郎,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凤乘鸾将脸庞用力贴在他的心口,仿佛只有听着他的心跳,才能安心。
“那么,乖乖啊,你现在肯暂时放下你的家国天下,陪夫君我去一趟名剑山庄,看看这个傻病吗?”
“嗯!”
凤乘鸾窝在他的怀中,抱紧他的腰,双眼瞪得雪亮。
中毒的事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如果他这么轻易就说得出口,为何瞒了这么久,不早点告诉她?
百花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阮君庭不惜自揭底牌来强留她?
而他的这张底牌,真的让她连选都没得选!
阮君庭的手掌,在她柔软的长发上顺了又顺。
百花城倒是没发生什么事。
只是,凤家出事了!
凤于归若是逃不过这一劫,他怀中的这个乖乖,以后就只有他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再有事!
——
景帝的泰康殿前,龙幼微赶到时,凤于归已被去了官服官帽,跪在地上。
而他身后,正跪着一个女子,竟然是赵姨娘!
龙幼微的脚底就是不易察觉地一软。
她在丈夫身边跪下,回头凌厉看了赵氏一眼。
赵氏吓得慌忙跪锁了下去,匍匐在地。
“凤郎!”她抓住凤于归的手。
凤于归有些憔悴,一声叹息,将手与她相握。
他的大手,还是往日里熟悉的薄茧,却那么凉。
“皇上驾到!”太监一声宣,景帝就被人扶着,从端康殿里迈了出来。
身后跟着的,是景元熙、龙皓华,容虚成,以及朝中一应重臣。
“凤于归啊!”容虚成幸灾乐祸,“真没想到啊,大家伙儿只当你是风流成性,没想到你为了欺君罔上,不惜拼命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啊!”
龙皓华沉声道“容虚成,皇上面前,你身为丞相,可还记得‘庄重’二字怎么写?”
他很少当众偏帮自家女婿,即便是上次将五皇子弄丢了,金殿上对峙时,也没开口说几句话。
可眼下不一样了。
这一次,凤家岂止是欺君之罪!
眼下的事,只要稍加演绎,那便是阴谋置换军政大权,觊觎景氏江山,诛灭九族的大罪!
此时,百花城的天气并不冷,可景曜却披了厚厚的大氅,整个人与半年前相比,已是判若两人,大有油尽灯枯之态。
他要在临死前,替儿子将登上皇座之路,开出一条坦途。
“赵氏,将你昨晚在朕面前举证之事,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遍!”
“是!”赵氏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龙幼微再次回头,双目如剑,“赵姨娘,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跪着的,是你毕生依托的夫君!”
赵氏立刻缩了缩。
容虚成冷笑,“凤夫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皇上面前,你还想摆出家法吓唬人吗?”
景曜重重咳了几声,“赵氏,你但说无妨,只要你说的句句属实,朕可为你做主!”
“是!”赵姨娘得了皇上金口玉言护身,顿时胆大了三分,提高声音道“启禀皇上,妾身揭发,我夫凤于归膝下,所有庶出子女,包括如今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