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我为难你做什么?”凤乘鸾说的是大实话,她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一只是谁。
“哎哟,您看老奴这不长眼的。”太监也是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出宫传旨,旁人看着是美差,可他容易吗,稍有行差踏错,就进阎罗殿了。
这永乐公主,听说进城时就跟皇上打了一架,现在又把凤帅踢了半死,他一个殿前听差的公公,只怕死在这儿都没人埋!
“殿下原来只是想找个地儿好好睡觉,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劝劝凤帅。”
太监说着,就真的蹲下了,对着凤朝恩拼命挤眼睛,“凤帅啊,永乐殿下思念父母心切,下手重了点,您看,不如今晚就让她在这儿好好悼念先父亡夫,您随老奴暂且回避,老奴保证给您和小姐找个地方好好安置,其他的事儿,咱们……”
“滚——!”凤朝恩也豁出去了,根本不想听他说完,“现在这将军府是我凤朝恩的将军府,要死也死在这里!本帅今日若是被这疯女人赶出去,那便不如现在就去皇上面前一头撞死!”
太监一看,这个是个不开窍的,那就还得回凤乘鸾这一头来。
“哎哟,呵呵,永乐殿下,您看,这人要脸,树要皮的,凤帅与您就算私下里有再多过节,那也是私事。这要是再闹下去,弄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皇上的颜面不好看,那就成了国事了。老奴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刚好听见,皇上招了高将军过去,说要是凤将军府这边儿闹大了,卫戍军就得过来看看……”
“哦——!所以你劝不了他,就来吓唬我啊?”凤乘鸾龇牙笑。
“不敢不敢,老奴肩膀上就一颗脑袋,哪里敢吓唬公主,都是实话实说,给公主通个风报个信儿!”
“也成!”凤乘鸾跳下桌子,顺便狠狠踩了凤朝恩一脚,一只巴掌啪地在太监肩头一拍,手劲儿好大,将人立时拍矮了半截,“公公说的有道理,别人不仁,我不能不义,我改主意了。”
她对外面还在砸东西的喊“都停了,凤帅暂且不搬了。”
诗听正在院子里张罗的欢呢,一听不搬了,“啥?小姐?这就不搬了?”
“是啊,给皇上面子,不让公公为难,凤帅不搬,我们搬!不但我搬,之前被挤去城郊别苑的凤家家眷,全都搬回来!”
凤乘鸾转头,瞅着凤蕙雅乐,“从今日起,来日方长,大家就好好叙一叙这表了又表,堂了又堂,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亲情!”
跟她一起住?
凤蕙雅两眼一翻白,咕咚一头,晕了过去。
——
第二天早朝,皇城金殿之上,鸡飞狗跳。
凤朝恩给几人抬着,全身缠满绷带,哭天抢地的上朝告御状!
“皇上!臣无能!有负圣恩,不能再为国效力,求皇上赐臣一个痛快吧!”
“皇上,臣上沐皇恩,下承祖训,克勤克俭,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令陛下蒙羞,令祖上无光,可臣一再退让隐忍,换来的是什么?是凤乘鸾她一个小辈女流如此折辱!臣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皇上!臣无能,一家不能齐,何以辅佐皇上平治天下!臣有愧立于朝堂之上啊!”
“皇上……”
凤朝恩哭得惨烈,躺着上殿,哭得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
容虚成立在景元熙左下首位,冷眼旁观,鼻子里嗤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倒不如凤于归在世时,还能令老夫多看上一眼!
“皇上,这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个寡妇给揍了,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立刻有凤系幕僚站出来,“容相!凤帅他顾念那凤乘鸾是亡故兄长所出,又是先帝钦封的公主,故而才委曲求全!”
那边,立刻有容虚成附庸站出来道“委曲求全?人家都打上门了,一介武夫,竟然不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