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血脉尽数崩摧,七窍流血,死相十分恐怖啊!啧啧啧……,姮儿,你替景安和亲,走的这一遭,实在是令皇兄心疼!”
景元熙一只手揉在胸口,皱了皱眉,之后,噗嗤一声,又是狂笑,张着手臂,问城楼上伴驾的每一个人,“哈哈哈哈!朕扮得像不像?是不是很心碎?是不是很动情?你们听了是不是都肝肠寸断了?哈哈哈哈哈……!”
城上,一片尴尬的奉承,陪着那个疯子。
城下,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景元熙笑够了,闹够了,脸上变态般的扭曲骤然一收,望向城下,“姮儿,你有胆回百花城,就不要怕朕!你不肯出来相见,没关系,朕这就让他们打开城门,放你进来。只是……,你进来了,可不要后悔!哈哈哈哈哈……”
他跑调儿了的笑,腔调忽高忽低,“开门!放朕最心爱的姮儿进来!”
楼下,百花城最大的城门,隆隆而缓慢地洞开,城中黑暗一片,如一只巨兽的大嘴,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末将代王妃拜谢陛下!”秋雨影躬身谢过,转身利落上马,在最前面开道,进了城。
队伍行进缓慢,景元熙也并不着急,等眼看着那乘软轿进了城门,便指尖向下一敲!
轰隆一声!
一道铁闸从铡刀天而降,霎时间切断了队伍,顺带着将后面抬轿的轿夫从头顶批劈为两截!
唰唰唰!
黑暗中,不知埋伏了多少把刀!齐齐刺向软轿。
那轿中的人纹丝不动。
阵阵惨叫声从下面传来。
景元熙听得心旷神怡,又由着身边美人斟了一杯美酒。
然而,很快就有卫戍军将领疾走上来,跪地拜见,“陛下!”
“怎么样?朕的接风洗尘,她可满意?”
“回禀陛下,死的……,是我们的人……,全部一招毙命!”
“混账——!”景元熙扬手,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得粉碎!
他冲到城墙另一头,只见软轿后面已经换了轿夫,正慢悠悠从下面门洞之中出来。
那轿窗的黑纱被掀起一角,里面伸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竖起一根食指,对他左右摆了摆。
那意味,仿佛在嘲笑他,“你,不行!”
“放箭!给朕放箭!”
嗖嗖嗖!
埋伏在城头的弓箭手立时现身,乱箭齐发!
砰砰砰!
黑轿周围,一连串的火光乍现!
城楼上的弓箭手,应声成排倒下!
而那轿子,仿佛有神明护体一般,愣是连一块布都没破!
凤乘鸾在名剑山庄为阮君庭精心设计的迅雷铳!
不但能够连发,而且射程远远胜过南渊的火铳!
用在经过精心训练的影卫手中,几乎是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我家王妃,敬谢陛下华彩相迎!告退!”秋雨影回头拱手,向着正阳门深深一躬,朗声道。
景元熙气急败坏,抬手夺下一把弓,“都是一群废物,朕亲自来!”
“陛下!不可!”一直陪在左右,却始终未吭声的卫戍军统领高震山扑通一声,跪下他脚前,“陛下,使不得!”
“滚开!”
“陛下,那是先帝册封的公主,靖王的遗妃,如今奉旨回国,您此时若将她无故射杀,势必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啊!”
“朕说了,滚开!朕还怕了肃德那个婊子不成!”景元熙本就有些疯魔,此时又喝了许多酒,哪里还管那么多!
他一脚将高震山踢开,搭弓上弦,瞄准了远处黑轿,一声高喝“凤乘鸾!朕现在就赐你去死——!你若是敢躲,朕就将太师府上下,满门抄斩!”
说话间,弓已拉满,只要指尖轻轻一松,便会离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