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后，兢兢业业地梳绒，一天梳绒十几个小时，每到了周六，就蒸好馒头带了煮好的牛肉搭乘公共汽车过去市戒毒所，给自己的男人，给自己的儿子。

匆忙一面，泪哗啦啦地流，回来后继续打工挣钱。

她很小心，不敢出事，用风油精擦太阳穴上让自己保持清醒。

梳绒的时候，她经常能听到大家讨论起来沈烈，多能耐，现公司越做越大，她听到后，连头都不抬。

如果之前有羡慕和嫉妒，现的她彻底麻木了。

她想挣钱，给儿子攒钱，儿子得戒毒，儿子得治病，儿子太需要钱了。

她也听到别人讨论王瓜月那失去的胳膊，年纪大的会神秘兮兮地起曾经，孙红霞闷声不吭。

曾经王瓜月她家干十几个小时没了胳膊，现她王瓜月家也干十几个小时，她心甘情愿的。

为了挣钱，什都可以不怕。

其实许多事，她并不敢多想，怕一想多了，悔恨会像刀子一样割着心，所以她总忽略。

然了，偶尔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动作，她躺床上，享受着临睡前属于自己的那点时间，会想起一些。

这一生其实很有意思，一觉醒来，莫名地记得一些事，不知道上辈子梦，她信了，却就这耽误了一辈子。

其实就算年她不和沈烈离婚，她也不可能为那个陪着沈烈走向功的人吧。

她发现自己必须承认，冬麦陪着沈烈走过的那一条路，如果自己，早就放弃了，她比冬麦精明太多了，吃不了太多苦头，遇到麻烦，也就赶紧撤了。

所以陪着沈烈一起走到今天的人，怎也不自己。

这一想，好像也就释然了。

有一次，王瓜月儿子拉着货过去沈烈的工厂，恰好那天沈烈带着冬麦开车经过，王瓜月儿子赶紧过来点头哈腰地套近乎。

沈烈自己私营个体户走过来的，没什架子，又因为王瓜月年的惨状，特意给底下人嘱咐过，好歹照顾下她家生意。

如今沈烈和王瓜月着话，冬麦一抬头，便看到了拎着沉重的羊绒袋子站那的孙红霞。

看到后，也意外。

才三十五岁，孙红霞已经不少白头发了，人枯瘦枯瘦的，睛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傲气或者不甘，她就像一棵入了冬的老树，干枯褐黄，麻木地随风而动，自己没有半分生气。

甚至看到沈烈和冬麦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反应了。

冬麦想着，这或许也一个不错的归宿，尽管经济条件并不算好了，但好歹有个奔头，等那父子俩戒毒出来后，好好过日子，未必不幸福的一家。

虽然这个代价有些大了。

其实除了孙红霞，冬麦过一次孟雪柔，不得不孟雷东做事确实很能狠得下心，给了孟雪柔一套房子，孟雪柔和孟颖搬过去后，再也不给她们任何接济了。

孟雪柔开始的时候能变卖自己的名牌包以及首饰为生，后来坐吃山空，看孟雷东真得狠心，就好去找了一份工作，好像一个商场柜台卖衣服，日子自然过得辛苦，也就勉强能维持生活。

以前孟颖学校都名牌衣服鞋子，现穿不起了，为了这个，没少哭闹，闹着不去上学了，又和几个男生经常逃学，去看录像什的。

冬麦听着，开始有些替孟颖惋惜，觉得到底一个孩子，不过想到之前听女儿提起的一些事，这个孟颖以前有钱，会联合一些女同学厕所欺负别的女同学，这孩子好像早就歪了，也就不再去想了。

这几天沈烈忙着找合作服装商，已经谈了好几家，都不特别满意，这个时候那位瑞士的纺织设备生产商代表封生恰好认识一位做服装生产的法国朋友，可以帮着引荐。

沈烈谢过人家后，就和那位法国服装商通了越洋电话，考虑到对方法语，沈烈专门找了一位法语翻译。

谁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