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哪里会不明白这一切,当下也亲昵地拉着她说悄悄话:“你孤苦一人在此,何必呢。过完年,去武昌陪姐姐吧。
你还小,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天下才子多得是,至于通古今之辩、察天地之道,当今之世,哪有比公子更强的,他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你想找知己谈古论今,不是正好。”
卞玉京神色澹然,微微一笑:“沉公子才学,确如醇酒,令人难以尽知。原本小妹也没读过《日知史鉴》,还是公子给姐姐赎身后,这半年里我才出于好奇看了一下,果然是鞭辟入里的金石之论。
后来看了《流贼论》,更是佩服不已。反正小妹现在也是闲云野鹤,在哪儿都是随遇而安,去武昌陪陪姐姐倒也无妨,但别的还是从长计议吧。”
李香君微微有些诧异,凝神盯着妹妹的双眸,看出她眼神中的一些忧虑顾忌,也就没有多勉强。
卞玉京确实还有心结,她对沉树人也仅仅只有一点感激,还有几分钦佩,却谈不上感情。另一方面,卞玉京也没有完全从过去中走出来,就算偶尔冒出大胆的想法,也会被自己吓回去。
她知道自己曾经对沉树人的恩师抱有过幻想,哪怕什么都没发生,自己至今依然是处子之身,可她不敢面对,不知道沉公子有没有精神洁癖,能不能迈过这道伦常的坎。
所以每次当她脑中闪过相关的问题时,卞玉京都不敢想下去,会立刻下意识用别的问题把脑子占满。
卞玉京和李香君久别重逢,姐妹叙旧正聊得热络,一旁重新被冷落,抱着女儿在那边旁听的董小宛,却忽然插了一句话:
“这位姑娘,你也喜欢谈古论今么?公子身边,倒是不少这样的红颜知己呢。听说湖广方抚台的千金,也是喜好这一口。
为了方姑娘的事儿,咱家老爷夫人,最近可是对香君妹妹颇为不满呢。一会儿回家见到老爷夫人,妹妹可要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