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只是他的气色看起来极好,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脸上只有浅浅几道皱纹,略显苍老之态。
“砰!”
含笑送别这位平日间来往并不算太密切的年轻夫子之后,其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位中年人的风灵钧关上房门,原本面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甚至变得有些阴郁。
他走回书桌后坐下,拿起桌案上,这几日间都已经不知道跟多少人谈论起的一篇策论,扫了一眼之后,其上已经滚瓜烂熟的内容映入眼帘,脸上的郁气更加厚重,显得颇为烦闷。
“我的好孙儿,你怎么就写出这种文章了?”
回想起这几日,县学中关于自己孙子写的那篇策论而起的争吵议论,想起自己与家中往返间,听过的那些议论,还有诸多恭维,风灵钧深深吸了一口气。
片刻后,这位越发年轻的老夫子开始研墨,而后抽出几张信纸,开始提笔写信,这是他写给自己儿子的一封信。
于是,半月后,脸上带着担忧与惊慌之色的风子川带着风秉文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而他们乘坐的那辆傀儡马车,几乎在半个月来昼夜不歇,一直狂奔,如今停下来时,居然有白烟从其中冒出。
不过,这些自然不是重点,得到自己亲父称病书信的风子川一脸惊慌的闯入家中,迎面便撞上了正带着一群大鹅,准备去湖边散步的老母亲。
“娘!我爹呢?”
看到自己老母亲疑惑的脸色,风子川一愣,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连忙问道。
“他呀,去学堂了,不过他说你这几天要回来,所以叫我留意,他有事情跟你说,不要回来了,又着急忙慌的走了。”
“我爹不是病了吗?”
“什么病?这几年我跟你爹的身子越来越好,就没病过一次,你没看到你爹身子多硬朗,这老东西怎么可能病?”
风子川的面色有些僵硬,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写信骗自己。
而老人家叮嘱了一声,随后眉开眼笑地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风秉文,与许久未见的孙子攀谈了两句,然后便带着一群嘎嘎大叫的大鹅,脚步轻快地往卧龙湖去了。
“你看,我就说了,爷爷不可能有事!”
看到一路上焦急不安的父亲在家门口,顿时安静下来,对一切事物的来龙去脉,都了然于心的风秉文道。
半个月前老爷子突然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言称他抱病在床,感觉时日无多,言称想见一见儿子还有孙子。
这般情况下,即便是乡试在即,风子川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拉着风秉文,坐上可以日夜不歇的傀儡马车,一路颠簸赶回来。
可没想到到家之后居然是这般情况,家中并无任何异常,他父亲甚至还有闲情去县学授课教书,没有任何病。
“你都马上要参加乡试了,你爷爷在这时候写信把我们喊回来,真的是……”
发现只是虚惊一场的风子川,在庆幸过后,擦了一把虚汗,心中便不免有几分怨气,对一旁儿子抱怨道。
“爷爷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跟你说。”
“不管有什么事情,也得等你考完啊!”
风子川仍旧喋喋不休,这一路颠簸,可把他折腾得够呛的。
而他的抱怨一直等到临近傍晚时,老爷子乘着黄昏夜色归家。
“子川,你跟我来!”
老爷子一进家门,就招呼风子川进了书房。
“爹,您这么急找我回来有什么事情?”
风子川此时愤懑难平,即便是老爷子,在他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与压迫力,他此时也依旧耿着脖子质问。
“您就不能等秉文考完了?”
“他不能再考了!”
没有等自家儿子说完,老爷子便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眉宇间浮现出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