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陛下心意,陛下希望他们兄弟几个,能够兄友弟恭,和和睦睦,臣妾也是如此希望。”
朱祁钰一想到为了这皇位,历朝历代,发生的那么多的腥风血雨,就知道他这个想法,完全是妄想。
“皇后不急,已经有人急了。”朱祁钰抱住了汪皇后,低声说道:“朝中已经有人在上奏请定太子之位了。”
皇后诞下了嫡子朱见澄之后,朝臣们并没有立刻上表言立太子事,主要就是怕孩子会夭折,这立太子非同小可,一旦夭折再立,就是反复折腾来折腾去。
所以朝臣们就等了几年,才上奏请定。
朱祁钰低声说道:“朕有意给…朱见济。”
“叮叮当当。”汪皇后摘发簪的时候,发簪挂着一串珠子,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汪皇后愣愣的看着朱祁钰,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陛下,莫不是真的要立济儿?”
庶子在古代就是庶孽,孙太后谩骂的时候,没有避着旁人,朱祁钰早就听到过这个词了。
庶子什么地位呢?
田氏代齐的时候,田成子选了一百多个妾养着,让自己的宾客舍人出入后庭,田成子在起事之前有七十多个庶子,这些个庶子历史上什么下场,并没有多少交待。
但是可以想到,这些庶子,在田成子田氏代齐的过程中,到底是什么作用。
比如起兵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田氏带齐之后,这些个庶子们,会被立刻安排到各地,安定地方。
即便是在大明,不是正头夫人生的妾室,都是送人的礼物,说送人,也就送人了。
妾室只是财物,在家里都是贱人奴婢,庶子甚至连亲生与否都无所谓。
“皇后。”朱祁钰准备帮汪皇后摘掉发簪,可是汪皇后躲了一下,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又不是不争气,没给朱祁钰生下嫡子来,为何陛下还要立朱见济呢?
“陛下,臣妾今日身子不便,就不伺候陛下了。”汪皇后抓着桌角,咬牙切齿的说道。
朱祁钰眉头紧蹙的看着汪皇后,贤良淑德的汪皇后,这会儿的模样,简直是要杀人。
“朕骗你的,今天胡尚书也说到了太子之位,朕和胡尚书商定好了,让司礼监拟诏,立澄儿为太子了。”朱祁钰给汪皇后摘掉了发簪,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说道:“兴安,拿圣旨来。”
兴安端着一份圣旨和景泰大宝,朱祁钰将景泰大宝落印在了圣旨之上。
“这下安心了吧。”朱祁钰落了印之后,笑着问道。
汪皇后惊慌失措还有些失神的说道:“陛下,臣妾就是一时慌了神,才口不择言,可是陛下这么大的事儿,岂能儿戏啊,不是,臣有错,还请陛下责罚。”
“本就是朕逗弄你罢了,何错之有?好了,早些睡吧。”朱祁钰示意兴安出去,这月上柳梢头,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
次日的清晨,朱祁钰用过了早膳,就准备去讲武堂当值。
“圣旨烧了吗?”朱祁钰出了泰安宫第一句话,就是问昨夜的圣旨。
兴安颤颤巍巍的说道:“烧了,连灰都没留下,今天就送文渊阁,通传天下。”
兴安昨天夜里其实准备好了两份没下印的圣旨,一份是立朱见济为太子,一份是立朱见澄为太子。
一个皇长子,一个皇嫡子。
兴安拿去落印的是立皇嫡子,另外一份册封朱见济的圣旨,自然得烧去。
兴安亲自烧掉的,自然是立朱见济的圣旨,连灰都没放过。
朱祁钰点了点头,一抖缰绳,向着讲武堂而去。
正如胡濙所说,这贤与不贤并没有标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