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模样。”
“陛下的钱法,从一开始的银币,到后来的景泰通宝,再到宝源局纳储,再到现在的设银院,掌兵仗局、宝源局和宝钞局,这都是政令的不断改变。”
“陛下的农庄法从最开始的集体农庄,到现在也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形成了以官田为农庄法主体,民田为辅的局面。”
“官厂亦是如此。”
“制定详细的标准去禁奢很有必要,这个尺度在制定之初应当以严苛为准,待到风气稍善,可适当放开。”
朱祁钰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于少保去制定吧。”
“臣领旨。”于谦俯首领命,他是百官之首,执牛耳者,自然他去制定这个标准。
于谦并不打算用自己的标准去约束所有的臣工,那过于严苛了。
一个严苛到无人去遵守的制度,等于没有制定制度,于谦对此非常清楚。
限奢令,是戥头案的历史教训之一。
朱祁钰又陷入了一天的忙碌之中,他处理着许多的奏疏。
比如辽东总兵官范广上奏说安置逃难的鞑靼人;
比如陕西、山西部分地区发生了旱灾、蝗灾,需要调拨粮食去镇抚;
比如湖广地区这个大明的粮仓居然产生了饥荒,需要派出巡抚、缇骑前往稽查等等。
这就是朱祁钰的一天,每天如此,等到歇息的时候,兴安才小心提醒陛下要去慈宁宫的事儿。
陛下要亲自处理慈宁宫的礼佛之事,防止发生误判。
朱祁钰这才向着慈宁宫而去。
孙太后早上就听闻皇帝要来,这不到中午的时候,就让宫人把慈宁宫上下打扫了一遍,连房梁上的灰都扫了一遍,过年都没这么打扫过。
孙太后专门换上了一身的朝服,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要来,但是她这个太后得庄重一些。
“陛下到慈宁宫外门,未入慈宁门,先去了大佛堂。”一个小黄门禀报着陛下的行踪。
“知道了。”孙太后罕见的有些紧张,她手里攥着一方砚,那是当初她这个太后过万寿节的时候,皇帝带着群臣送的贺礼,上面有四个字,德比颛顼。
孙太后当然知道那四个字是陛下刻的,因为苏轼的君主是宋神宗赵顼。
这四个字,是皇帝和孙太后在京师之战后的一种默契。
但是现在孙太后的手心都攥出了汗,国事飘摇的飘摇的时候,皇帝为了局势,可以容忍她这个太后,现在国事安泰,皇帝若天日高悬,还能容忍她吗?
已经没有人,在乎她这个太后的死活了。
朱祁钰走进了慈宁宫内,缇骑和东厂的番子,早就把慈宁宫里里外外的翻了个底朝天,保证不会发生什么刀斧手之类的奇闻怪事。
朱祁钰在大佛堂看了许久,才走进了慈宁门,向着慈宁宫而去。
“陛下驾到。”兴安大声的唱了一声,朱祁钰才迈步走了进去。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慈宁宫的宫婢行礼,朱祁钰和孙太后也是互相见礼。
“今天朕过来,是有件事要说。”朱祁钰直接开门见山,把最近戥头案的一些细节和朝廷的处置说给了孙太后,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朱祁钰才开口说道:“朕打算拆了大佛堂,子不语怪力乱神,宫里有这么一尊大佛堂,外臣会笑话的。”
孙太后并不知道皇帝因何而来,她有些奇怪,按理说这是一件小事,兴安来一趟便是,为何是皇帝亲自前来?
孙太后一个激灵她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已经全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宫斗小能手,孙太后当年斗翻了胡善祥成为了皇后,她立刻意识到了有些人已经打算替皇帝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