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学会一推四五六了。
李宾言在金濂的府邸逗留到了月上柳梢头之后,主要聊得内容和户部掌管的位子没什么关系。
聊的是松江、南京宝源局吸储的问题。
他们聊了许久,就宝源局的立场、作用、承兑、银根等等问题,交流了下地方和朝堂不同的思考方向,这给李宾言带来了许多的思考。
比如宝源局是不是可以进行借贷业务,就以黄稻钱利息为准。
酒未足饭已饱,茶水已经上桌。
金濂低声说道:“唐宋的时候,各州主管公廨钱的捉钱令史,专门负责公廨本科、杂料等买卖关系,每月可交纳四千钱者,满一年可授职太学高第。”
“明承唐律,这个抓钱令吏的制度,是不是可以借鉴一下?”
大明朝的官营买卖投资极好,但是眼下大明的国帑内有将近千万的存银,这么多的钱,需要支付一笔庞大的费用。
按照大明的利率,这千万的存银,每年都要付出五十万有余的利息和行政费用。
钱很多,压力也很大,朝廷能不能把这笔钱用好,能不能按时付息,涉及到了宝源局这个制度,能不能持续的、长久的执行下去。
李宾言认真的思考了许久说道:“不知金尚书是否发现了,其实宝源局的票证,是钞法的一种变形,虽然他们有本质上的不同,比如票证更像是户头,而不是钞票。”
“但是也是纸钱的一种。”
“王安石的常平新法中的青苗法,青苗钱,在政令制定的时候,是为了富民强兵,试图找到一个通过理财的手段,不动摇各方利益的前提下,实现赠资的想法。”
“毫无疑问,这是错误的。”
“所以,宝源局纳储,放钱这件事,我认为不合适。”
金濂眉头紧蹙思索着李宾言的这番话。
大明的新货币政策和新经济政策,和唐时的捉钱令吏,宋时的青苗法并不相似,更像是汉武帝在元狩四年,搞出的算缗告缗令。
只不过汉武帝是每两贯抽一算,而当下的宝源局,是每两贯给一算罢了。
李宾言说的有道理,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金濂眉头紧皱的说道:“可是只靠官营,总有一天会赔钱的。”
“如果宝源局成为大明朝廷负担的那一天,必然会有人高声疾呼,苟得无耻,不可使其居职。”
李宾言当然知道,如果宝源局成为朝堂负担的那一天,宝源局必然无法执行下去。
他十分认真的说道:“眼下无论煤铁都是暴利,投入到官厂的钱,是稳赚不赔的,还有海贸,无论这笔钱用于营造官厂、市舶司、海船,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目前来看,还没到需要放钱去盈利的时候。”
李宾言人在松江市舶司,对南衙事极为了解,就眼下,松江造船厂虽然还在烧钱的阶段,但马上就有可能赚钱了。
松江造船厂因为没有历史负担,进度要比龙江造船厂复工的进度快上许多,一旦开始生产,哪怕是不去开海,生产一千料的三桅大船,两千料的六桅船,都能够实现盈利。
按照陛下的指示,宝源局的投资以稳健为主,是完全能够支付利息的。
即便是到了盈利能力降低,也可以由计省投资其他行业,增加固定资财。
李宾言继续说道:“而且金尚书啊,现在诸宝源局的吸储,所有的银币留用兑付,所有的银两押解入京。”
“当下宝源局的目的,还是吸收大明的游散银两,压制为御制银币,防止钱荒,而不是为了牟利。”
“这些钱的支出全靠计省定策,若是开了口子可以放钱的话,这些钱放给谁呢?”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