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给团团围住。
军卒们可不管那么多,这都欺负到了皇帝头上,军队要是没点动作,那兴文匽武大势再至,谁来负责?
“陛下安否?”石亨来的很急切,他大声的喊着。
他连头甲兜鍪都没带好,歪歪斜斜的挂在脑子上,从西安门入承天门的时候,他看到承天门洞开,人都吓麻了。
当看到承天门上五凤楼内,陛下靠着凭栏的时候,石亨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问了一句。
朱祁钰对着石亨挥了挥手说道:“朕安。”
石亨拿出了千里镜,确定了五凤楼上,的确是陛下。
现在,来到了国子监的回合,他们要回答陛下的问题,他们到底来做什么。
回答不好,那大皇帝要发飙了。
胡濙看着城下的人,连连摇头,这帮人压根就没有什么对策,现在尬住了。
国子监、翰林院们的学子们,终究是错付了,以陈循为首的诸多儒袍官员,一言不发。
胡濙满是嫌弃的说道:“李宾言的六等秩是极好的,陛下,这五等秩的文官,就是不如六等秩的文官厉害,看,完全不知道咋办,下不来台了。”
“当初还有夏元吉为文皇帝做台阶,看看他们,谁来做台阶?”
众多学子只好再次跪下,俯首帖耳。
“朕要对自己的臣民下手,非朕之所愿。”朱祁钰叹息的说道。
现在不仅仅是承天门上的人下不来台,承天门上的朱祁钰也有点下不来台。
他现在可以命令大军进剿,但是这不是处理方法,那就不是暴,是虐了。
但是不进剿,这帮人又说不明白到底来干啥的,这不是冲击皇宫吗?
这不杀人,皇帝的皇威在哪里?
胡濙笑着说道:“陛下勿虑,礼法他们不懂,臣还是很懂得。”
“哦?”朱祁钰满是惊讶的看着胡濙。
于谦也满是奇怪的看着胡濙,事情到了这一步,难不成胡濙还有法子,让这件事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不成?
胡濙笑而不语,为陛下洒水洗地这件事上,胡濙是很专业的。
他要是逼得陛下不得不动用大军进剿,喋血承天门,那和不恭顺的文臣有什么区别呢?
他作为礼部尚书,要保证这件事平稳落地,不造成更大的麻烦,他看向楼下的一名学子。
那人便是丘濬,这个海南来的举人,手里有让这件事下台的东西。
丘濬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了最前方,俯首说道:“陛下,今天来,是有书献上。”
“伏以持世立教在六经而撮其要于《大学》,明德新民有八目而收其功于治平,举德义而措之于事为,酌古道而施之于今政,衍先儒之余义,补圣治之极功,惟知罄献芹之诚,罔暇顾续貂之诮。”
“臣撰《大学衍义补》一百六十卷,补前书一卷,并目录三卷,先成十二卷,谨奉表随进以闻。”
五等秩的朝臣们不懂,但是从六等秩活到现在的胡濙知道,怎么给这件事一个圆满的结果,否则君臣大义尽失,哪里还有礼法在?
这个台阶,就是丘濬那本只写了十二卷的书。
国子监说不出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胡濙安排丘濬说,他们是来献书的。
这样,皇帝也能下台,国子监、翰林院众人,也能下台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呈上来!”
话音刚落,吴敬就赶忙上到了五凤楼,端着那十二卷书,放在了陛下面前。
朱祁钰看了片刻挥手说道:“献书就献书,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回国子监听候发落吧。”
“谢陛下隆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