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泰年间,执牛耳者于谦,站在了陛下这一侧。
所以,文臣的种种行为,才会显得异味十足。
也只有坐到了六部明公这种位置,才会有这种眼界,才知道问题的根由在哪里?
所以胡濙这种顺风倒的人,从来都是倒在陛下这一侧,因为胡濙根本看不到他们赢的希望。
胡濙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这番话?自然是忽悠他们下次干的时候,把活儿干的精细点。
但是无论干的多么精细,他们都没有胜的可能。
“朕去见见他们吧。”朱祁钰站起身来,向着承天门五凤楼而去。
承天门城门紧闭,城外全都是国子监的学生,他们群情激奋,他们慷慨激昂。
按照预计,这个时候,身着儒袍上殿的官员,应该已经被廷杖了,激进一点的,应当已经被杀了。
国子监的学子,异常的愤怒,他们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但是是看到皇帝出现在了五凤楼的城墙之时,他们便安静了下来,跪下行礼。
朱祁钰伸出手来,平静的说道:“平身。”
“你们要见朕,朕来了,你们要干什么?”
大明皇帝的天语纶音,被兴安以高亢的嗓音传下,而站在午门两侧内侍,不断的高声郎喝着口谕。
二传四,四传八,而后十六人,三十二人相次连声高喝,最后站在午门下的三百二十员缇骑,以最大的嗓音齐声高喊着。
声振屋瓦。
这是大皇帝的专用扩音器,常用于杀头。
几个带头的太学生往前走了两步,刚要说话,承天门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众儒袍官员,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走出了承天门。
这一下子…就把国子监的学子给干蒙圈了。
学子们是来声援的,不是说好的这些官员,要挨打,要被廷杖,要被杀头吗?
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朱祁钰靠在五凤楼的凭栏上,兴安将陛下的水杯交给了朱祁钰。
朱祁钰喝了口水,拧好盖儿,大声的喊道:“喂,不好好上课,你们到底来干嘛?你们要逼宫吗?”
扩音器再次问出来,这一下子,把国子监的学子禀生都给问懵了。
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朱祁钰接着大声的问道:“你们作业写完了吗?听说吴掌院事给你们留了不少算学卷子,会不会做啊?”
这句嘲讽直接拉满了,这些国子监的学生,可谓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祁钰继续笑着问道:“你们,都是大明的禀生,是大明的举人,甚至还有候补官员,你们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吗?啸聚在承天门前,是要朕给你们上课吗?”
昨天晚上,朱祁钰就知道了这帮人要穿儒袍上殿,在如何应对的时候,朱祁钰思考了许久,最终决定,让他们上殿。
本来准备好自己跟他们掰扯道理的,但是礼部立刻表示,这种小事,怎么敢劳烦陛下出手?
这胡濙左脸一巴掌,右脸一巴掌,把陈循的脸都给扇肿了,最后还用力的踹了一脚,痛骂他们干活干的糙。
这个时候,国子监的学子们,下不来台了。
缇骑们已经将整个五凤楼团团围住,城门上的火炮对准了城门之下,弩车开始上弦,一排排的楯车从承天门外推了出来,明晃晃的钩镰枪就在大楯上挂着。
而一把把火铳,对准了这些学子,火把点了起来,只要皇帝一声令下,火炮火铳弩车就会开火,大军军阵就会前推。
四武团营石亨听闻消息,立刻提领讲武堂所有掌令官和庶弁将来到了城下,他们披甲带刀,堵住了所有国子监学子的后路。
锦衣卫、庶弁将,终于将国子监的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