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在泰安宫的御书房里详细的禀报了他在襄王府的一切。
朱祁钰听完颇为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苟!
简直是无懈可击。
“嗯,罗长史有意入朝为官吗?”朱祁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罗炳忠是个举人,入朝为官,也是去地方做个推官,但也有可能像海瑞一样爬到正二品的位置上。
罗炳忠摇头说道:“国朝有叛,臣还是在襄王府好一些,为陛下分忧。”
罗炳忠还要监视朱瞻墡,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彼此的作用。
但是朱瞻墡也没什么野心,做事也很有规矩,在襄王身边也不是个坏差事。
朱祁钰点头,取了五十银币算做是恩赏,放赏给了罗炳忠。
在襄王府的书信顺着官道驿路向着诸王府而去的时候,岳谦等人也急速奔向了应天府。
而此时被皇帝派到浙江做巡盐御史李贤,倒霉了。
他是受命朝廷在南直隶、浙江担任巡盐御史,这早晨醒来,便被刀斧加身,押到了南京城内。
李贤倒霉,第一次在土木堡之变中,差点被瓦剌人给俘虏了,现在好了,直接被叛军给压到了南京城中。
李贤在惶恐不安中,见到了孙继宗和孙忠二人。
才知道,大明现在有叛军了。
孙忠看着读书人的李贤,满是笑意的说道:“李御史,我们知道你的贤名,希望你在南京出仕,我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匡扶社稷,荡清寰宇,逐陛下身侧之恶人,再还大明朗朗乾坤。”
李贤站直了身子,他的待遇倒不算太差,除了有人看着以外,倒是没有被打骂,孙忠毕竟还是要李贤出仕。
李贤眉头紧皱,振声说道:“匡扶社稷的不是陛下吗?土木堡天变,天下亦变色,陛下不是已经匡扶了社稷吗?”
“荡清寰宇,陛下不是一直在做这些事儿吗?无论是衍圣公孔府还是山西祁县渠帮,不都是国之蛀虫吗?”
“逐陛下身侧之恶人,陛下的恶人是谁?是上奏督造功赏牌不贪不腐颇有贤名的兴安,还是挽天倾的于少保,亦或者是四十年的尚书胡濙?李某愚钝。”
即便是孙忠说的再大义凛然,但都是胡说八道。
大明朗朗乾坤,何须他们来还?
孙忠看了一眼孙继宗,颇为无奈,这些读书人的脾气真的是又臭又硬。
这是孙忠能够抓到的最又才能的读书人了。
孙继宗立刻有些恼羞成怒,刚要斥责,就被孙忠按下。
这么造反!杀掉治下第一贤臣,那是造反吗?
孙忠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李御史,景帝残暴,爱好杀人,设太医院如同鬼蜮,京师人人惊惧,无数官员致仕请辞,而景帝从不挽留。”
“我们是为了清君侧,李御史依旧巡盐,也是安民社稷之功,不知李御史以为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孙忠的一番话,意思是造反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若是你不肯出仕,生灵涂炭,你也有份责任,这就是典型的道德绑架。
但是读书人最吃这一套,孙忠早就将这帮读书人看透了,图虚名。
孙忠继续说道:“李御史稍待。”
孙忠拍了拍手说道:“我给你南京户部尚书印绶,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我给你厚禄实俸,一应礼制,以从一品定制,你看如何?”
从一品,年俸八百八十银币,孙忠一次拿了九百枚过来。还有一个房契,乃是南京京师豪邸,乃是当年李景隆的府邸。
这份待遇几乎等同于于谦了。
孙忠需要一个文臣,而且是扛鼎的文臣。
显然李贤非常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