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继续说道:“藩王食禄而不治事,不农、不工、不士、不商之藩禁制度在,未能安地方,非皇叔之错,平身。”
藩王手里没兵没权没土地,他手里的田亩虽然归襄王府,但归有司代管,啥都没有,拿什么安地方呢?
朱瞻墡再叩首大声的说道:“陛下念亲亲之谊,宽宥臣,臣铭记五内而不敢忘。”
朱瞻墡这才起身,站直了身子,长松了口气,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朱祁钰仔细打量了一下朱瞻墡说道:“赐座,皇叔,这是襄王之宝,之前京师被围,太后请金印入宫,后来就到了朕的手中,现在还给皇叔。”
朱瞻墡擦了擦手,取了金印,放在了香囊之中,挂在了身上。
朱祁钰探了探身子问道:“皇叔路过彰德府,可曾见到赵王?”
朱瞻墡一个机灵,俯首说道:“臣不敢。”
这亲王之间四处联袂,乃是要掉脑袋的!
他虽然路过了彰德府,可是一路狂奔,未曾在彰德府跟赵王有任何的联系。
朱祁钰笑着说道:“皇叔多虑,还请皇叔写几封书信给咱们燕府诸龙子龙孙,请他们入京来。”
“这南京留都有人谋反,朕念亲亲之谊,他们若是被小人蛊惑,参与到了这谋反之事之中,朕亦不能私。”
朱瞻墡听闻,松了口气说道:“陛下下旨诏燕府诸王入京便是,臣以为都是燕府同气,入京也是应有之意。”
“陛下宽仁。”
朱瞻墡这话可不是胡说,万一有些燕府的蠢货,动了什么心思,参与谋反,最后结果只有赐死一途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朕已经下旨,让燕府诸王入京,还请皇叔写封书信,劝他们入京。”
燕府有亲王襄王、稽王、赵王、郑王、荆王、淮王,其中只有赵王是文皇帝朱棣子嗣,其余皆是仁宗皇帝子嗣了。
朱祁钰让襄王写信劝他们入京,是不让他们害怕。
大皇帝爱杀人,举世皆知,这要入了京,人头落地怎么办?
但是皇帝下旨,嫡皇叔作保,也安燕府诸王心思。
“臣领旨。”朱瞻墡松了口气,陛下不像是传闻一样爱杀人呀,对诸王也是宽宥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有劳皇叔。”
“臣愧不敢当。”朱瞻墡赶忙俯首说道。
朱祁钰安排了十王府腾出一个王府来,安排襄王入住,襄王虽然花天酒地,但只有三个儿子,人数也不多,一个王府足够住得下了。
“臣谢陛下隆恩,臣告退。”朱瞻墡再次三跪五叩离开了泰安宫,开始准备住到十王府里去了。
一切皆定,朱瞻墡才松了口气,坐在王府之内,吹着口哨,美滋滋的侍弄着花花草草。
朱瞻墡笑着说道:“罗长史啊,准备好上好的笔墨纸砚,孤呀,要作画,等到诸王入京的时候,诸王朝拜图,以表亲亲之谊。”
“还有要给诸王写信,省得他们担心。”
罗炳忠俯首问道:“臣遵旨,不过殿下入宫觐见,咱们这皇帝是不是如同传闻中一般暴戾啊?”
朱瞻墡想了想,摇头说道:“并非如此,陛下一片公心,不为非作歹,不会杀人。”
朱瞻墡说了一句很正确的废话,皇帝怎么会随意杀人呢?被杀的都是死罪难逃之人!
罗炳忠认真听闻之后,以准备笔墨纸砚之物为由,离开了王府,向着泰安宫而去。
朱瞻墡看着罗炳忠的背影,晃着身子,他知道罗炳忠不是他的人,而是皇帝的人。
但是他依旧装作不知道。
他是求活求富贵,自己的恭敬之心,也需要让皇帝知道不是?
罗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