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的男人来。
“禀官家,通天门贼首已带到。”
“你既坚称要见成国侯府那名击退你之人才肯认罪伏法,如今人你见了,可认罪?”李建一脸威严,语气中一丝温度也无。
陈夫人在和我们讲过与刺客交手的经历时,我们方知陈夫人原是陈娴的义女,更是学得了姝娴二人的一手剑法,其身手远在其夫君之上,因而在收拾刺客这事上,陈夫人才是首功,而陈武师则是个打下手的。
只是陈夫人也说,当时屋内没有烛火,交手也看不清对面人的脸,只能凭武功路数判断出是通天门的人,因此这大殿上才是陈夫人与刺客第一次见面。
谁知陈夫人一见那刺客便极为激动,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摸佩剑,摸了个空才想起面圣不可携带兵刃,只能指着刺客,声音里俱是杀意“竟然是你!原来是你!”
通天门的刺客反而笑起来“断锋剑法,果然是你,陈辞,十多年了,你这一身功夫倒还是不曾全荒废完了。”
“向沓,没亲眼看着你去见阎王,我这身武功可不敢丢了。”陈夫人眼中杀意更显,如果不是还在这大殿上,她或许会立刻冲上去将这两个狼狈的家伙撕碎,“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见到这种架势,大内千牛卫早已悄悄进殿潜伏,伺机而动,官员中凡是会武的面对这种变故也在静观其变。
“我与外子从不曾招惹过你们,为何你通天门当年要害得我干娘重伤,还连累了我的女儿和……澜苑中的所有人。”
李肃猛地听到这个被唤作“陈辞”的女人提到“澜苑”二字,他心下暗惊,总觉得这不惜在朝堂上对峙的两人,今天一定会闹出大事来。
李建稳坐泰山,甚至带着看戏的笑容。他本想借着封赏有功之人的机会叫这通天门贼人认罪,此时发生的事虽不在他预料内,但以大内侍卫和朝中武官们的身手,他并不担心这几个面圣之人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陈辞,话可不能乱说,当年伤了你女儿和端王府那些人是没错,可对你干娘动手的可不是我们啊,喏,是这站在最前头和坐在上面的两位,”那人笑的越发猖狂,言语里甚至带上了挑衅,“十四年前,含雾山捉月洞,你当时也在山下,难道不清楚么?若要寻仇,你倒可以一并寻了啊,啧啧啧,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众目睽睽下弑君的呢。”
站在武官之首的英国公顾烨听得此话猛地转身怒视着我们这群人,而李建虽还端坐着,手却深深捏进了龙椅的把内,这是他极度愤怒的表现。
陈夫人全身都在颤抖“是,当年伤了我干娘的,的确是这大殿上你说的这两人,我若对他们拔剑相向,连全尸都留不下。”
“可你不清楚当年他们为什么会下杀手吗!”陈夫人嘲讽的笑了“你通天门做恶,掳走人家的夫人欲行不轨,我那时还想着,是谁这么好心,特意给我干娘和干姨母传信,让我们平白落个做好事的机会!”
“看来,是早就想着要嫁祸了吧!”陈夫人越发动气,几乎说不下去,阿楚忙上前扶住母亲。
这件事,陈姝嬷嬷对我讲过,陈娴嬷嬷在阿楚从定雁城回来后也告诉了她,我们两个也分别对上了各自的记忆。而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改变了我们所有人一生的“罪魁”,如今已经被擒获在这里。
我朝他走了一步“事到如今,你也该为你下半辈子积点德了。”
“你是……”
“当初在澜苑里,被你挑断了手筋脚筋的小丫头。”这些记忆中最可怕的那一段,被我就这样轻描淡写说了出来,“嬷嬷说,你们当年口口声声说是清澜夫人与你通天门勾结,那你们是为了灭合作伙伴的口吗?”
顾烨突然道“官家,不如将这几人带下去,好好审问当年之事。”
“且慢,看这贼人能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