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都冲上了脸。睡得熟并不怪他,这段时间他一直睡不好,好不容易能睡熟,自然是不容易醒的。
沈心远刚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突然感觉那人停了下来。
“血引,放了那个孩子。”前方有一个声音传来。
这么高的树上,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原来此人名叫血引。
沈心远看不到前面发生的事情,只能通过听声音来判断发生了什么。
“别挡路。”血引的语气有些不善。
“我说了,放下那个孩子。”拦路人是名男子,声音浑厚,很有味道,听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
“军辰,我若是放开,那这个孩子可就掉下去摔死了。”
血引语气忽然放缓,没有之前那般强硬。这个叫军辰的人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一下,刚想答话,血引的手一松,沈心远便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
这一下不只是军辰,就连沈心远也始料未及。这可是百米高的树,从这上面摔下来,而且还是大头朝下,非要摔个脑浆迸裂不可。
手脚都被捆住,沈心远连伸手捂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紧闭着眼,祈祷着自己别死得太难看。
他连大声呼喊都忘了。不过这也难怪,人在极度恐惧时是不会喊叫的。
这百米的距离并不长,沈心远下落的速度也很快,按道理来讲,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他就会摔在地上。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沈心远的一生走马灯一样快速的在他眼前过了一遍,却发现这十几年里,自己除了读书考功名之外还是读书考功名,没什么可以回顾的。在最后一刻,他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若要有来生,一定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沈心远突然感觉腰上一紧,像是腰带挂住了什么东西,下坠的力量全都作用在腰上,差点把他的腰勒断,腰带也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断了开来。
好在这一缓,沈心远大头冲下的姿势转了一下,变成了屁股朝下摔在地上。他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痛,连忙睁开眼想看看究竟是挂到了什么。
只见树上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左手的剑已经全部没入树的主干,男子就是靠着这个才挂在了树上,右手还抓着沈心远断掉的腰带。
看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军辰了。
见沈心远没事,军辰脸上的担忧也放松了下来,连忙从树上拔出剑跳了下来,将绑着沈心远手脚的绳子结了开来,一边解着,一边抬头看了看。沈心远也跟着抬头望去,树枝上空无一人,那个叫血引的人已经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