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子扎到头皮,说是头疼,连沐浴更衣也省去直接入睡了。”
“糊涂,笨手笨脚的,簪尖扎到皮肉了也不请医?”
商音恼怒,拨开小公主的秀发,用指尖轻轻去探脑勺,确实摸到如芝麻般大小的风干了的血块。
如昙立刻心慌,带点委屈回答:“当时是公主自己动手的,说是怕别人弄坏了她的凌霄花彩胜,偏偏公主自己失手扎了下,也吩咐无需小题大做请医。”
多说无益,商音为公主施针催吐,见呕物并无异样,便压针刺血。
一波操作下来,旁观的如昙原是安静如鸡,当亲眼目睹公主掌心渗出的是黑血时,双手颤抖,端的铜盆顿时不稳当,“当”的一甩,场面顿时鸡飞狗跳。
惊得李适杯中茶面一晃,他皱眉:“里面是何动静?”
郑染荷进去,骂骂咧咧揪着如昙要去给太子赔罪。
商音白了来人一眼,微嗔:“救公主的命重要还是给太子请罪重要!你且自个儿出去,别扰到我,我还有话要问她。”
太子不在跟前,郑染荷眼珠子瞪两眼商音来出气,骂骂咧咧地告辞:“公主要是救不醒,我看你如何处身!”
商音不理她,扶起如昙,问:“你还记得是哪支簪子扎了小公主吗?”
如昙打开公主的妆奁,昨天公主簪的发饰有尖儿的那三支:镶金碧玉莲花簪、凌霄花彩胜簪、蝶恋花鎏金步摇。
因为不是亲自上手,如昙不太确定是哪支,她心里排除了一番,拿起镶金碧玉莲花簪,“是这支,一定是这支簪子,它的簪身金尖儿是锐些,公主不经常簪的,一簪便被扎伤了!”
“确定?”
如昙回想,昨夜听到铜镜前的公主一声哎呦时,发髻四散的公主正摆弄这支镶金碧玉莲花簪,十分点眼,当时其他簪子都已卸毕。
于是点头:“我确定!”
商音对着莲花簪子望闻,果然嗅到了什么不妥之处,“雷公藤”三个字瓜裂似的蹦在脑海,继而明察秋毫,于簪子表面却无收获。
垫在手中足有分量,不知下毒者是否将毒注入簪心的缘故。
难怪在大慈寺,与旻旻接触那一瞬会嗅到雷公藤。回想那日送她凌霄花胜被即刻簪起,发髻间确实有这支莲花簪。
事到如今,雷公藤的味微乎其微,再晚发现几日可难察觉异常了。若非学医之人嗅觉敏锐,商音的鼻子也不过是凑个五官齐整。
她强装镇定,不让如昙瞧出异样。
“这支簪好看得紧,是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吗?”
“不。”如昙摇头,“是郑夫人送给公主的见面礼。”
郑染荷?
商音震惊不已,仍不让如昙瞧出异样,仍旧漫不经心:“簪子是好看,但这么锐利的尖儿说不过去,我拿去镀上一层金,过几日再还给公主吧。”
即刻,包好,收纳入怀中,并嘱咐此事无需禀报公主,到时她很快就能将簪子还回来。
“那商神医,公主究竟中了什么毒?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她等会不会还是醒不过来?”如昙怯问,生怕自己乌鸦嘴。
“食物中毒。”商音将那些医者的话阐述了一遍,收拾好药匣子,“公主脾胃不对桂花的性,以后少食,我先煎药,日后的药你去董氏医馆找我拿,记住,必须亲力亲为。”
神医这般轻松的话语,如昙心里也放下了一巨石头,乐道:“肯定亲力亲为,要是我识药,连采药都乐意。”
小晌,服下汤药的公主咳嗽几声转醒,目光如炬,大有清醒之势,如昙对着北边就拜起阿弥陀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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