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
城隍听陆白语气不善,战战兢兢点下头,“死,死了。”
陆白没有诈出大新闻喜悦,心里反而唏嘘不已,张木匠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他稳了稳心神,觉得城隍还有许多话没说“张木匠女儿的魂现在何处?”
他决定直接审问张木匠的女儿,如此一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城隍哆哆嗦嗦,体若筛糠,“在,在城隍庙。”
陆白冷冷地道“把她带过来,本官要亲自问话。”
“这——”城隍犹豫了。
“嗯?”陆白冷冷盯着他,手里再次捏出一枚驱鬼符,顺便提示城隍,“别想拖沓、耍花招,要是本官等不及了,待会儿直接把你召过来!”
“是,是。”城隍面苦。
他现在不能一逃了之了,命门被这人捏在手里了。
他起了身,灰头土脸的往外走,刚走几步,又被陆白叫住了。
陆白面色和缓下来,笑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一个活人为什么可以当你的上官吧?”
城隍点了点头,他确实想不通。
陆白一笑,“你怎么当上城隍的?”
城隍惊讶,“您,您这夜游神的官职是,是买的,活人买的?!”
转念一想,城隍觉得不是不可能,这年头他都能用银子买城隍,有人用更大代价买一个阴官做,虽然他觉得不会有这么傻的人,但偶尔出一个傻缺也正常。
这当阴官的都没银子可捞,顶多得一大堆纸钱,没什么由头,一个鬼让子孙花银子给他买个阴官当当,还可以说不想轮回,想过把官瘾,这活人花银子当阴官——家里要卖冥币嘛?
陆白听了城隍的话,心里舒一口气。
他知道他现在能当个什么官了,夜游神,这官不错。
陆白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有银子,没什么不可能,我用的代价是你的千八百倍。顺便提一句,有人曾梦中斩龙王,所以活人当阴官,不是不可能。”
在这个世界的戏文中,同样存在不少清官名臣白日断案晚上断阴阳的故事。
城隍彻底信了。
他颓唐的离开了,心里暗叹自己时运不济,期望能够躲过这一劫。
待城隍离开后,陆白让人把锦衣卫舍人,还有打死张木匠娘子的泼皮们押到前面大堂,然后屏退左右,等城隍上门。
城隍知道自己命门在陆白手里,躲也躲不掉,索性不躲了,很快把张木匠闺女带到了陆白面前。
“大人,这就是张木匠之女藐姑。”城隍侧过身子,指着身旁轻飘飘的女鬼,对陆白小心翼翼的说。
陆白点下头,上下打量张木匠之女,见她生得如花似玉,说不尽的娇媚,难怪这么多人惦记了。
陆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世道啊,生的好看却在穷人家,竟怀璧其罪。
他指了指押在旁边的锦衣卫舍人等人,“这是关你爹,打你娘的人,本官已经为你做主,把他们拿下了。”
张木匠的女儿藐姑打一进来就看到了他们,目光中的恨意要能杀人的话,这锦衣卫舍人和泼皮们,死上十回都不够。
当然,锦衣卫舍人和泼皮们同样不好受。
他们看不见鬼,因此见陆白对着空气说话,心里不由得发毛,立时胆怯三分。
藐姑听到陆白问话后把目光收回来,娉婷行礼,“谢大人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虽然面前有许多疑惑,譬如陆白作为一个锦衣卫,为什么让城隍战战兢兢等等,但对于一个在不久前献祭自己,只为了报仇的女子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她在面对锦衣卫舍人等凶手之外的人时,古井无波,不悲不喜。
她继续以平静的语气说道“若大人能为小女子报仇,小女子纵然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说罢,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