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两手一摊,“然后私盐就到手了。”
陆白话音落下后,周围安静极了。
一阵风吹来,陆白甚至听见了窗纱飘动,摩擦的声音。
副百户的脸阴成了黑色。
几位义子的脸同样不好看,有些义子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提督脸色也不大好。
不止眼珠里含有杀气,就是脸上的笑也带了一丝丝杀气,就像不叫但咬人的狗一样,让人恐怖。
“陆总旗,你可真会开玩笑。”提督皮笑肉不笑,这几个字几乎是他用牙齿磨出来的,干巴,刺耳。
陆白眨了眨眼,“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用性命发誓。”
提督收敛一下情绪,让下人给他倒一杯酒,悠然的摇晃着酒杯,“我提醒一下陆总旗,京城里有传言,等到了明年,这盐务要归西厂管辖。你也知道,东厂和西厂向来不分家,咱家在西厂还是有些关系的。”
他饮下那杯酒,“到时候,盐务上什么事儿都是咱家一句话的事儿。”
砰!
提督把酒杯拍到桌子上,轻笑道“所以啊,陆总旗,成大事者,要把眼界放宽点儿。”
陆白一副谦虚的表情,“受教了,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一位义子差点儿就要拍桌子了。
不想把贩私盐的门路告诉众人,就麻烦找个好点儿的理由,用这么一个破理由糊弄,究竟鄙视谁智商呢。
提督决定揭过这茬。
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们的盐还在陆白手里呢。
“既然陆总旗不想说,我们就不勉强了。”提督笑了笑,“不过,大家一起共事,信任还是很重要的。”
陆白点头,“大人说得对,信任最重要,我以后还得多跟提督大人学才是。”
提督觉得这话不对味儿。
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欣慰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圣上已经把城主关于免除盐税的奏章驳回来了,所以今年盐税正常征收,对咱们来说,这可是一笔大生意,要早作准备才是。”
“哼!”
一位义子适时开口,“义父,我得到的消息说,陆总旗拿到的盐价是官盐的八成,卖给柳副千户他们的价格盐价同样是八成。若是抬高卖给柳副千户他们的盐价,不用太多,九成就足够让我们占尽先机了,可惜——”
他瞥陆白一眼,“因为某些人,现在给错过了。”
陆白现在已经醺醺然,他斜睨这位义子一眼,“什么某人,我有名字,你不妨直说好了。”
他直接冲着酒葫芦饮一大口酒,“还有,我弄来的盐,我想怎么卖,想卖给谁,都是我自己的事儿,你管我呢。”
砰!
副百户拍桌而起,“陆白,怎么和大人说话呢,你别忘了,我们是一伙儿的。”
“滚!”
陆白一字吐出惊四座。
“你现在什么境界,我什么境界,我告诉你,但凡有个千户位子空下来,那就是爷的,你在这儿拍桌子——”
啪!
陆白也拍桌子站起来,“你有什么资格拍桌子,还他妈一伙的,你当初让我把地盘让出去,还让我对什么黒虎帮主礼让三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伙的。”
“你!你!”副百户惊呆了。
他万万想不到,陆白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当着提督的面,这么骂他。
他一时间气昏了,“你,你好胆子,敢在提督大人面前放肆。”
“我不仅放肆,我还放肆的打人呢!”陆白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向副百户砸去。
副百户想躲。
但他身子不知为何,竟动弹不得,似乎有一只手在抓着他,让他乖乖地被茶杯砸中。
等他赶到温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