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灯不是个死缠烂打的性格,只是从小感受到的温暖少,就倍感珍惜别人给他的关怀。
在姚诗芳离开的这几天里,他白天用工作麻痹自己,夜晚想独自神伤或者买醉也没有机会,总会被苏玉春喊到家里吃饭,开导他。
他还记得玉春姐说过,能避开,得不到的都不是命中注定的正缘,兴许和姚诗芳是有缘无分。
贺诚主动和孙佰江坦白,人果然气得拍桌而且,连忙给苏家打了通电话。
“玉春,是我,关于两孩子在学校被老师欺负那事,那家人跟贺诚家有点亲戚关系,我一个不注意栽了。”
孙佰江破口大骂,他最敬佩读书人,听贺诚一面之词还真以为是某个老师在家长那无辜蒙冤,没想到帮别人打起自己人来了。
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师跟苏玉春一家相比算个屁。
“孙哥,也不是大事,两孩子已经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至于张老师,带孩子上学时又碰上一次,我们两打了一架。”
“她还敢打你”
孙佰江猛地拔高音量,怒吼声响彻了整个独栋院子
公家给这些级别的领导安排的都是大院里的独栋小院子,这些上过战场打过仗的领导嗓门大爱吼,时不时就能听见房子里传来某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咆哮声。
苏玉春把电话拿远了点,又道“不过没有占到便宜,就是害了个无辜的路人受伤。”
孙佰江沉声道“这件事你不用管。”
他听见话筒那有说说笑笑的声音,稍和缓了怒气,“甜甜笑什么呢?”
苏玉春招手让章甜烟过来,说“一直念着水库泅渡,跟她爸收拾东西。”
“孙叔叔”章甜烟接过话筒,她知道该怎么哄长辈。
孙佰江忙不迭的应,换上跟刚才截然不容的温柔语调,“甜甜啊,明儿跟好你爸妈,叔叔在水库安营扎寨,给你留个好视野。”
“孙叔,我要坐大吉普,不要坐小汽车”
孙佰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爽快道“行,你想坐大吉普,咱们就坐大吉普,明儿让贺诚接你们去。”
他挂下电话,又变成英武逼人,隐含怒气的气概,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连连指了贺诚三下,捏着拳又拿起话筒准备给相关人员打电话。
另一边,苏玉春夫妻两边给孩子收拾东西,也在说着那通电话,两人也没想到张老师卷土从来是仰仗了孙佰江。
据两兄妹说,那位张老师没再来找他们麻烦,而那个小胖子也很安分,没有整出什么幺儿子。
隔天一早,贺诚开着大吉普来接苏玉春一家,他寻思着这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好好的道歉也能让领导看见他的悔过和诚意,刚进屋就碰上也来道歉的姚诗芳。
不用苏玉春开口,章容先已经把表妹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抱着章超美,骂人的时候胸腔带出的震动引得怀里的章超美咯咯的笑,亲爸骂得越狠,他笑得越欢。
章容先不得不数次停下来无奈的看着不给面子的儿子。
贺诚看着对象可怜兮兮的挨着凳子边缘坐,有心想要帮忙,可转眼一想自己也没有游说的立场,再说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已经惹孙老很生气,要是再和苏玉春呛声,人在孙佰江面前一告状,他的职业生涯就算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