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问问老沈家,要真当了法人代表,诗琴的职位是总经理还是啥的,她得有实权参与舞厅的运营来规避风险,法人代表的名头不值钱。”
听说彩礼就是送个法人代表的名头,苏玉春冷笑,“咱们家的规矩是彩礼送多少,嫁妆加两倍回去,既然他们家彩礼就送个名头,明儿我就去弄两个匾,一个写早生贵子,一个写生意兴荣,也算是应景了,好歹还有两块匾。”
“春,别生气。”章容先安抚道“和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划算。”
听见姚海柱住的病房里有大动静,他才挂下电话。
他不在的时候,沈继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透露出,姚诗琴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想赶紧结婚是怕人有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姚诗琴从里到外已经是他的人了。
姚海柱像是被一道天雷打中似的回不过神,操起鞋子就要去打玷污她闺女的男人。
蒋雯丽给拦住了,“亲家公,年轻人是情难自禁,做家长的不能总背着那一套老思想。”
反正家里的是儿子,算来算去都不吃亏,她的笑容和淹头搭脑的姚海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个路过的护士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笑。
这个年代依旧很看中黄花大闺女,要是没结婚就把身体交代出去是要惹非议,被人喊破鞋的。
饶是这时候沈继威不娶,也没有人会去骂男方而同情女方。
在很多人看来,女方那是不自爱,被抛弃了是活该。
现在该是老姚家死皮白赖,祈求老沈家负责的时候了。
沈继威母子两静静的站在那,所做的事和此时真诚的表情不搭一丝的边。
“诗芳,去报警,有人耍流氓”章容先铁青着脸。
都经历过严打,‘流氓罪’是印刻在脑海里的忌讳。
蒋雯丽连忙堵住去路不让姚诗芳走,头一回慌了。
“咱们讲话得负责任,两情相悦怎么就扯上流氓了。”
“是不是让警察去判断,而且我怀疑舞厅违法乱纪,也一并要查一查!”
本就是一副龙威燕颔的相貌,在体制内养出了一套不怒自威的气质,母子两震得一时说不出话。
今晚一旦以流氓罪进了派出所,今晚是别想回家。
这年代还没有‘扫黄’的事,不让舞女挣外快的舞厅在华夏的任何一个地都生存不下去,可一旦警察光顾过,舞厅生意就算黄了。
谁都不愿上被警察盯上的舞厅自找麻烦。
“怎么闹得伤和气了”蒋雯丽陪着笑,“阿威说话没把门,要是说错了啥你们多担待,以后都是亲家”
“我不管了”姚海柱心累的示意侄子到此为止,“要结婚还是干啥随便,路是她自己选的,以后怨不了谁。”
“叔不不,爸,你放心吧,我肯定对诗琴好”沈继威忙不迭的承诺。
见未来岳父不搭腔,很懂眼色的扯着亲妈。
“那你们先休息。”说话的时候他还讨好的看着章容先,可对方连个眼神都不给,只好讪讪的出了门。
一出门两母子就商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