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春又坐了回去,听丈夫严肃“哪家医院?”
姚诗芳急吼吼的,“哥,你来看看吧,爸要被气死了。”
如果苏玉春是老苏家的主心骨,那么章容先绝对是老姚家的顶梁柱。
无论是姚诗芳还是姚海柱,出了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长子,而是章容先。
“知道了”章容先挂下电话,飞快的穿衣,边说“我医院一趟。”
苏玉春还没出月子不能吹风,抱着孩子送到门口,叮嘱丈夫开车慢点。
这年代轿车少,除去早晚上下班高峰期外从不堵车,夜晚饶是靠近街道都很安静,由于挂念着妻儿,章容先还是越开越快。
苏玉春陪着兄妹两看今年刚上映的《侠女传奇》,宝宝就在她怀里睡觉,直到听见敲门声。
熊彩桦背着睡着的涛涛,脸上巴掌印还未消退,勉强的露出个笑容,还没说话就落下了两行泪。。
原来姚海柱苏醒后,姚青松先送母子两回去睡觉,在路上因为今儿的事吵起来了。
姚青松怪她在饭桌上多嘴,本来就不该她管的事,惹得两家尴尬。
夫妻两谁都不服气,推搡着打起来了。
熊彩桦撸起袖子展示撞到墙壁后咯出来的淤青,当然她也把对方的脸挠出了几道血口子。
最后以姚青松的一巴掌结束了混乱。
“反正今天我不回去,厂子里还有没有空余的宿舍”
“多缺都能给你腾出一间”
苏玉春此生最恨打老婆的男人,朝着厂子里挂了通电话,让值班的人送钥匙。
熊彩桦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也是头一回夜不归宿,怕丈夫晚上四处找她出危险,于是借了电话。
气还是生的,但也想报个平安,让丈夫知道她去那了。
她等了又等,姚青松除去睡觉,腰间的传呼机从不离身。
迎着苏玉春关切的目光,她又是尴尬又是气愤。
“他不在意我,连儿子都不管了,男人狠起心来,比女人更加的冷酷无情。”
苏玉春朝熊彩桦怀里塞了十多块钱,叮嘱,“打的士去,咱不为不该的人流泪。”
她目送母子下楼,心里不踏实,又打电话回厂子里,让住宿舍的李光明到厂门口等着。
屁股还没坐热,铃声又响了,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章容先先问了问家里是否一切都好,然后才问法人代表是怎么回事。
他到医院,姚诗芳和沈继威正呆着正尴尬,如同看见救世主样的忙奔来,把老沈家欺负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您来啦!”沈继威热热乎乎的喊了声。
而章容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了,问,“诗琴呢”
姚诗芳说“她说给爸拿衣服,到现在还没回来。”
章容先踱步进病房,已经醒来的姚海柱见着侄子很激动,捶打着床沿,“欺负人,太欺负人。”
沈继威灰溜溜的进门,“叔,您别气坏了身体。”
小老太嘀咕,“整个舞厅都当彩礼,还想怎么样。”
章容先问“怎么舞厅当彩礼,怎么个送法?”
姚诗芳道“让诗琴当法人当代表。”
谁都不知道法人代表是不是个坑,自然就想起了学法律的苏玉春。
苏玉春凉凉道“真当我们家好骗啊,法人代表不意味就是拥有者,更像是替死鬼背黑锅的,一旦有违法乱纪的事情,蹲大牢的就是法人代表,他们是要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