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纪事格外的钟情好奇。
哎呀,还是老乡呢,苏一粥喜出望外心里美滋滋的,瞧瞧,他也算得“名满天下”呀,少年人的自负自尊心瞬间膨胀了起来,扬手倒酒拉扯着南家姐妹入席,张口便是大江南北你来我往,当初剿匪如何艰辛,贼人得逞被困山坳,再不然便是黄沙烈日举步维艰,北戎骑兵凶神恶煞。
手舞足蹈惟妙惟肖。
听的那唱曲儿的姐妹是一惊一乍,时儿紧张、时儿痛快,想来这般赤忱快意很快就会成为松风小曲的新主题。
苏一粥没闹够,索性把邱廉也拉下了水:“这位,就是咱们当初的邱参将,跟小爷我是生死之交一起夜闯怀容营抢军机大印,结果被卓知府抓了个正着关进了乐逾大牢。”
邱廉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嫌弃的拍掉苏一粥的毛手,呸呸呸,你小子这点糗事还当光荣拿出来说,你不要脸面,我邱廉还要一张老脸呢!
南家姑娘们沉沉感慨:“顺宁莫何的贼人们猖狂多年,我们祖上经商也是潦倒落魄在他们手里,家中父兄皆被贼人所杀,你们是剿匪的将帅便是顺宁所有百姓的恩人,也是我们的恩人。”她们抿唇跪地便是恭恭敬敬一叩,眼底里盈盈水光充斥着感激之情。
看的陆以蘅心里都有些感动发酸,剿匪之行何其凶险黑暗,她说过,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也许错了,你做下的每一件事总有人放在心底里记着,一年十年还是百年过后都会成为某些人刻骨铭心的回忆。
邱廉不好意思极了连忙将小姑娘们搀起。
南浅姑娘眉眼弯弯察觉了一直不说话安安静静的陆以蘅,她好奇也不解:“那……这位姑娘是?”今儿个的客人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这坐在一旁的小女子眼底温宁淡漠却对身边这两位有着打从心眼里的欣赏和开怀,不是亲朋便是至交。
“无名小卒,何以挂齿。”陆以蘅摆摆手无谓道。
苏一粥黄汤灌下拦不住,他咂嘴心道藏着掖着做什么,少年人拍案而起:“什么无名小卒,陆小将军,你若是无名小卒,那咱们岂非都成了脚底蝼蚁?!”
陆小将军。
这几个字眼一出可就惊住了南家姐妹,在盛京城里,只有一个姑娘可以被称为小将军。
魏国公府,陆以蘅。
正是她们词曲里朝思暮想又艳羡倾佩之人。
陆以蘅,就站在跟前。
姐妹两呆若木鸡,一瞬眼神底下流露出无限激动的倾慕情绪,连一直羞答答低眉的南浅都愕然抬眼,惊诧道:“陆小姐……您就是陆小姐,奴家听说您在征西大军堵截雉辛城时,带着千人的小队就孤身去追北戎赫图吉雅小皇子?”
这事可成为传唱佳话。
“对对,”南家妹妹南楚更是兴奋,锃亮的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珍宝一样,小身板已经挨到了陆以蘅的肩膀,“别说什么赫图吉雅,您调兵回击为域氏夺回了尚渚台还捣毁了黑山脉的北戎哨,这些事都唱到了南边,谁都知道,陆小将军您一身好胆识、好本事,刀枪剑戟无所不能。”
这回换陆以蘅听的一愣一愣,是、是吗?
“当然!”南家姐妹异口同声抛却了所有的娇羞和胆怯,眼底绽了星光百转,围着陆以蘅不肯撒手,“尤其是代天巡牧泗水堤坝,为了救下河工您被冲去旻江,所幸苍天有眼。”两人合掌祷告似确有神灵庇护一半。
显然南家姐妹已经忘记邱廉和苏一粥的存在,她们满心满眼只有这个巾帼姑娘。
“奴家听盛京城的客人提起,您的枪法尤为出众,真真是得自魏国公的言传身教,松风阁的姐妹平日里说起您总是忍不住要夸赞,若我等有幸可否、可否见上两眼?”
“吓?”陆以蘅发懵,突然面对痴迷自己的姑娘竟手足无措又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
“姐姐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