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那么蠢。
起码不像姜臻想的那样好欺负,是个软柿子。
姜臻身型较小,陷在驾驶座的座椅里,手去摸方向盘都要坐直了,她手指贪恋地摩挲着这些冰凉机械,“你如果在,就是有了别的目击人,他们都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你是季先生的人。”
“你听不懂吗?”禾筝无奈烦闷,“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如果你有事,他一定会帮你的。”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姜臻一下没了言语。
她知道这件事是她心思深,是她的错,这次来也是诚心诚意要道歉,“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就算成了,你也不会有损失,所以我……”
“你指的损失是什么?”禾筝浅笑起来很是平易近人,可眼神始终是冷漠的,“你认为,那种情况下,我是应该帮你说话,还是应该默不作声?”
“难道你不会帮我吗?”
“不会。”
她斩钉截铁。
这世上最蠢的就是被人算计了还假惺惺地站在制高点上批判谁对谁错,还要因为谁可怜就站在谁那边,禾筝没这么善良,也没那么泛滥的同情心。
“你只因为我把项链让给你,就认为我善良,也太傻了。”
她笑着,那笑容竟然奇异的和郑琅那群人的笑重叠,“我把项链给你,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用它还能让季平舟把你踢了,一举两得,但你算计我,不管你的结局如何,我都不会替你求情。”
如坠冰窟。
车身分明被炙烤着,姜臻却觉得冷极了。
那晚季平舟在,彻底打断了她原本的计划,现在想来,是命中注定,给了她一条活路。
“我没想那么多……”姜臻语塞,“我只是想给自己最后争取一下。”
禾筝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你应该懂,你进不了郑家的门。”
是。
她们这些小明星,嫁入豪门的都是有背景的,就算如此,嫁进去了,也未必就有好日子过。
“我当然懂。”姜臻想到当日自己的行为,也觉得愚蠢至极,“他们觉得我们这种人只认钱,可却没想过,根本没人给我们认人的机会。”
她转过脸。
缓缓抬头手,指甲上的甲油落着残破的缺口,她拿下墨镜,没化妆,只涂了口红,皮肤惨白,在烈日下像鬼,眼眶深邃凹陷,落着一些青紫痕迹,简直触目惊心。
她的眼神,也是一样。
像是破开了。
禾筝只惊吓了一瞬便慢慢回了神,“谁打的你?”
“还能有谁?”姜臻的表情俨然是习惯了,“那天之后他还是怀疑我跟别人有事,去查了才知道我跟过季先生一段时间,所以……”
她跟过的最后一个人是季平舟。
最先查到的,也是他。
“你应该离开那里。”
“离不开。”
禾筝最后给的忠告被否决了,她看着姜臻脸上的斑斑点点,那比姜臻拍的暴力戏里的妆容更加逼真,是带着痛的。
她跟季平舟在婚内也有过矛盾,就算动起手来,他也从来没有伤了她,在制衡中不小心抓到扯到,只要她喊痛,他就会放手。
在她的认知里。
姜臻脸上的伤,再狠一些,便足以致命了。
给禾筝看完,她重新戴上墨镜,不愿意让自己以这样的面容示人,在这之前,她最在意的就是脸,“那天让你来,不止是为了想让你帮我,还是想看看在他们那群人眼里,我们这种人,是不是真的不如你们。”
禾筝眼皮跳了跳。
太阳穴部位被窗外折射而来的阳光晒的疼痛。
“赵棠秋跟季先生也有半年多了,”姜臻笑着,嘴角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