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众人都还呆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擦一把脸上的泪水,让何庆何礼二人去组织手下熬粥,继续救济灾民,自己走到罗汉脚跟前,把他背在身上,往木屋里走。
罗汉脚虽然浑身发软无力,却都看在眼里,他趴在通天炮身上,不住的结结巴巴抱怨他不阻止少帮主,通天炮满心羞惭,也不做声,到了屋里,把他安置在何庆何礼睡觉的床上,自己出来,吩咐两个乞丐照顾罗汉脚,自己顾不得吃饭,骑了煞摩柯扔下的马匹,匆匆而去。
这边,何庆让何礼也赶紧到大船上去找肃羽与陆蕴儿。
西山,是太行山的一条支阜,古称“太行山之首”,又称小清凉山。宛如腾蛟起蟒,从西方遥遥拱卫大都,因此,又称之为“神京右臂”。
此地,不仅山势绵延,军事价值极高,而且山峰连绵叠翠,又有无定河碧波婉转,穿行其间,景致也是极佳。
此时,夕阳一抹余晖还挂在山巅,不忍逝去。
四方山林已经渐渐阴晦下来,只有远处,高高的山脊如一条条金色的飘带,此起彼落,似乎在夜风乍起中,微微浮动。
挂甲塔下,乃是上山的一条必经之路,此时也没有了人声,那高起的白塔之顶,还跳动着一丝金色的余晖,似乎在预示着夜幕随时的降临。
突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沉寂,不多时,只见两人骑马疾驰,已经拐过弯道,来到了塔下。
为首之人身披一件满是补丁的百纳旧袍,腰上系着的腰带也是斑斑驳驳,他浓眉紧锁,长髯飞扬,满面的肃杀。
他在路口勒住坐骑,抬头望一眼在晦暗的天幕里显得甚是突兀的白色挂甲塔,心中略有所思。
随后,回头对身后之人道:“通天炮,我此时就赶往打鹰洼,缁衣大营,去会会那个煞摩柯,解救猗猗。你不必跟着我,就在这塔下,等我即可!若我两个时辰不能回来,你就不必再等我,要立即回丐帮,找各位长老,按照帮规,再立一位帮主!另外,不论如何,你们都不可妄想前来营救!你可记得?”
通天炮抹了一把泪,悲声道:“帮主,缁衣大营驻守精兵数万,何况又是御龙卫的老巢,高手如云,他们骗走少帮主就是想让你自投罗网,依我看不如先回去多带些弟兄前来,也好有个照应!”
凌九天淡淡一笑道:“这里道路险峻,又有重兵驻守,我们丐帮就是来的人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到时候,丐帮弟兄为了我一己之私而蒙受损失,我凌九天情何以堪?你不必再劝我了!自管按我吩咐行事即可!”
通天炮见劝说不住,便执意要陪凌九天前往缁衣大营。
凌九天抬手指着头顶的白塔道:“通天炮,你可知道此塔叫什么名字?”
通天炮摇头不知,凌九天掷地有声道:“此塔名曰挂甲塔,北宋时期,杨六郎曾经驻守于此,契丹人率领数万大军来攻,朝野震动,杨六郎把自己的盔甲挂在此塔上,辽兵至此看见,再不敢越过此塔,只得回兵!此典故流传至今,每每思之,心潮汹涌,何其壮哉!大丈夫本当如是!我虽不及杨六郎远甚,但今日孤身一人走一趟缁衣大营,又有何惧呢!你再不必多言!否则,帮规处置!”
说罢,一抖袍袖,催马穿过挂甲塔,往山上奔驰而去。
留下通天炮望着他驰去的方向,痴呆呆地发愣。
凌九天沿着山脊的一侧,纵马前行,等他来到半山腰,已经是余晖散尽,天幕暗沉。
只见在不远处,两条巨大的山脊交错之地,灯火烁烁,寨墙高筑,现出一片营寨来。
凌九天催马下坡,直奔营门,寨墙上早有人看见,一声呼喝道:“什么人?军事重地,不得靠近!”
说罢,一道道弓弦拉起,寨墙的射孔处,出现无数的箭头对着下面之人,寒光熠熠。
凌九天勒